第107章 世如赌桌 人做赌注 以命相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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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浮生也不客气,伸手就把张至良拽到了身前,让他好好的品尝了一下铁砂的洗礼!

已快要断气的勾氏一答见状,彻底的疯狂了,发出了生命最后的怒吼:“杀了那个女人!杀了那个女人!杀了……”

话没喊完,仰面摔倒,气绝而死!

那个红头发的洋鬼子转身直奔张云扬那里,伸手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双管火枪的另一个枪管的引线!

引线燃烧的极快,冒着青烟,发出‘哧哧哧’的声响!

吴浮生大为恐惧,挥手扔掉了张至良的尸体,惊叫道:“不要!不要杀她!你来杀我!我不躲!快来杀我!”

可那个叫葡君的洋鬼子恍如未闻,奔至了张云扬的近前,枪管直直的对准了张云扬!

冒着青烟的引线马上便要燃烧到了尽头!

吴浮生彻底的疯狂了,也不知从那里生出来的力气,他猛然站起了身来,伸手拽出了插在地上的倭刀,用尽平生之力,奋力将倭刀朝那个红发洋人掷去!

可惜,刀毕竟没有枪快!

倭刀刚刚出手,他便听到‘轰’的一声大响,铺天盖地的铁砂已将张云扬给遮蔽了!

倭刀挟带着‘呜呜呜’的骇人风声直飞过了十余丈的距离,如同一个铁飞轮也似,将那个红发洋人的脑袋削下来少半个,余势不竭,直直地射进了一旁的房子里!

红发洋人哼都没哼一声,当场毙命,扑倒于地。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吴浮生惊慌失措的跑向张云扬!

张云扬的木架被铁砂的惯性所击倒,和带着张云扬一起倒在了地下。

吴浮生离的远,看不清那里的情况!

他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害怕,又是想过去看,又是不敢过去看!

他失魂落魄地急跑了十几步,忽地被地下的尸体绊倒,扑地趴在了地上,鼻子被磕破了,流了一脸的血!

但此刻的吴浮生似乎失去了魂魄一般,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不想再感觉到!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如同一条狗一般,一路小跑的奔向张云扬那里!

踉踉跄跄的奔到近前,吴浮生只看到了一地的血肉模糊!

红色的鲜血,如小溪一般蜿蜒!

“云扬!云扬!”吴浮生发出了怪异骇人的哀嚎!

这喊声不像是人喉咙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什么怪物在招魂!

“云扬!我真该死!”吴浮生捶胸顿足,如同一个丢了钱的街头泼妇!

就在吴浮生肝肠寸断的时候,眼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忽然动了一动!

吴浮生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低头细看,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确实在颤颤巍巍的乱动!

吴浮生惊骇莫名,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云扬没死透,还在挣扎?

他伸手将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拔开,低头就看到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珠!

吴浮生怔住了,他用力擦擦双眼,凝神望去,只见地下这人虽然云鬓散乱,满脸血污,但那双晶莹如宝石,潋滟似秋水的眼睛,不是云扬,却又是谁?

吴浮生狂喜若狂,也顾不得伤口和血污,奋力将张云扬拥入怀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太好了!云扬,真是上天保佑,你真的没有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已经死了……”

张云扬被绑在木架上,身不能动,嘴巴被破布堵住,口不能言,此刻被吴浮生紧紧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脸登时羞的好似西红柿一般!

她虽然已与吴浮生成婚一年,但仍旧羞涩如少女。

张云扬只能用力扭动四肢,表示抗议!

过了好半晌,吴浮生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才发现了张云扬的异状,忙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哎呀,我真是笨,忘记你还被捆着了。”

急忙忙地把张云扬嘴里的破布拽出来,又将绑着她的绳子都解开了。

劫后余生,张云扬也不由得泪如雨下,低声道:“我本为以为我必死无疑,谁知道这位小恩公突然从架子上挣脱了下来,挡在了我的身前,我这才逃过一劫。”

吴浮生擦擦眼泪,心里这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指着地上被拨到了一旁血肉模糊的尸体,问道:“什么?你是说是他替你挡住了火枪?”

张云扬见那那黑脸少年的后背此时已被铁砂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心中一阵阵的后怕,刚刚那些铁砂要是都打到了她的身上,她那里还有命在?

她有些惧怕看到这血滋林啦的尸体,但这黑脸少年毕竟是因为救她而死。

她跟这黑脸少年是第一次见面,对方竟舍身忘死的救她,这般大的恩德,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偿还!

张云扬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感激,将自己的外衫解了下来,轻轻的盖在了黑脸少年的尸体上面,将那渗人的伤口也都遮挡住了,道:“浮生,这位恩公当真是义薄云天,可惜我连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想要报恩也无从谈起,唉……”

说着这话,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吴浮生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朝那黑脸少年的尸体磕了个头,喃喃道:“恩公在上,你救了云扬的命,就是救了我吴浮生的命,我吴浮生就是当牛做马,也定要还了你这个恩情,恩公若是在天有灵,有何完成之心愿,尽可以托梦于我,我吴浮生定当替你完成!”

他说完这话,站起身来,只觉得夕阳鲜艳刺目,映的他满眼鲜血,脑袋也不知怎的开始‘嗡嗡’作响!

吴浮生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喉咙里一甜,‘哇’的一口,吐出了好大一口老血,如一颗枯树一般缓缓地倒了下去,耳边隐隐传来张云扬的惊呼之声,他想朝云扬笑一笑,告诉她没什么事,不用但心,可惜身体此时似乎不再属于他,他只觉得意识一阵模糊,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时光荏苒,半年的日子一恍而过。

时间总是在感觉到幸福的时候,过的飞快。

也许,时间从没有变过,它一直就是那样一的截长度。

改变的一直都只是人而以。

只有在苍老无力的时候,回忆起那些年少无知无聊的时光时,才会觉得无聊无知无畏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福气。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到了手的东西,总是感觉贬值的厉害,不值得用心去珍惜。

所以,你看,人的天性就是这种贱贱的东西。

世界上的悲欢离合也往往因此而起。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贺之章的这首咏柳连街上的七岁小儿也能朗朗上口,当树枝都开始发芽的时候,久违的春天终于到了。

二月的张家庄,此时分外的热闹。

岭南武林盟主、岭南按察使吴浮生今天举办收徒大会!

张家庄里原本都是姓张的大户,早在半年前就被吴浮生全都赶到偏僻的山里去了。

原本按吴浮生的意思,这些姓张的没一个好玩意,有一个算一个,全宰了就得了。

但张云扬念旧,只是让吴浮生把这些人赶走就算了。

所以张家庄现在成了鹰王山第一驻地外加各种外姓长工的聚集地。

今天的张家庄家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吴浮生收的这个徒弟姓赵,单名一个清字。

说起来这个赵清,来历奇特,此人正是那天在鹰愁涧替张云扬挡了一枪的那个黑脸少年。

那天吴浮生原本以为这个少年已经当场毙命,不料后来邓金龙众人赶到以后,发觉这人竟然还有一口气在,还没有死透!

在大夫的精心调理下,这个赵清很快就康复了,不到一百天便能下地,等到过了年,已经完全没有了受过致命重伤的迹像了!

吴浮生受创过重,不单单有外伤,内脏也受了不小的伤,将养了足足有小半年,才勉强能下床!

吴浮生一清醒,便听说了赵清的事,啧啧称奇,询问这黑脸少年的来历。

黑脸少年自称为赵清,也是岭南人氏,父母皆被倭寇所杀,后被倭寇裹挟至鹰王山上,绑在架子上拿来当活祭品。

吴浮生这才了解前因后果,随后询问赵清为什么会替张云扬挡下了那至命的火枪?

赵清这时忽地脸红如碳,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来了!

吴浮生年纪并不大,但见这少年那低头羞涩的笨样,不由得想起自己初见张云扬时的窘迫模样,心中了然,哈哈一笑,不再深问。

少男少女怀春,是常有之事,等年岁一大,再回过头来看那些少年往事,只是哈哈一笑罢了。

有些事,在想象中和现实里真的发生了,完全是两回事。

吴浮生便问赵清有何愿望,只要他能办的到,尽可以提出来,他无有不允许。

谁也料想不到,赵清这时提出了一个极难让吴浮生拒绝的要求,他要求拜吴浮生为师,想跟着吴浮生学艺。

吴浮生打死也想不到赵清会提这个要求,登时有些迟疑。

古话有云:“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收徒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自古师徒便犹如父子,绝不能草率。

吴浮生便问赵清想拜自己为师的理由。

赵清说的话更加让他难以回绝了,赵清说——他父母全都被倭寇所杀,而那伙倭寇如今还未伏法,他想学得吴浮生的武技,去亲自给父母报仇!

吴浮生想及自己死去的父母,心里登时大起同情之心,当场就拍板同意了这件事。

等吴浮生下床无碍了,堪堪快到二月十五了,他便吩咐众人安排收徒仪式,二月十五他要收赵清为徒。

而今天正是二月十五,张家庄到处张灯结彩,收徒典礼装点的颇为隆重!

但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张云扬就跟吴浮生闹起气来了。

倒不是两人有什么矛盾,只是因为吴浮生要收赵清为徒这件事。

“云扬,不至于,不至于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用担心。”吴浮生满不在乎的说道。

张云扬眼圈登时红了,眼泪如珍珠一般直往下坠,她抽泣道:“你答应过我,大事要跟我商量的,收徒弟这件大事,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是,你现在是岭南武林盟主啦,是岭南按察使啦,跟以前不同啦,所以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么?你当初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跟我说的,你……你……”

吴浮生彻底无奈了,他头疼的敲敲脑袋,道:“云扬,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那天你也在内室亲耳听到了,当时我怎么能拒绝呢?再说了,收一个徒弟,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没什么的……”

张云扬收了泪,叹气道:“罢了!罢了!赵清是我恩公,我本来不应该这么说他,不应该这么猜忌他,可你不知道,从鹰王山上下来以后,我只要一见到他,便觉得全身发毛,忍不住的全身颤抖,我怕……我好怕……”

吴浮生眼珠子一下子瞪的圆了,‘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什么?赵清这小子胆敢眼露猥琐之色?他说了什么猥琐的话吗?我现在就宰了他!”

张云扬摇头道:“没有,没有这回事,他见了我几次,连正眼都不敢看我,只是低着头在那里傻站着,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人怪异的很,离的他近了,我就开始心慌手抖,心烦意乱,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什么怪物一样,这个人虽然救了我一命,我也很感谢他,但我想,我们重重的谢过了他,然后将他远远的打发了吧,我很怕他。”

吴浮生无奈的摸了摸额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云扬童年经历坎坷,最近又差一点惨死在鹰王山上,导致她有了心理阴影,时常半夜被恶梦惊醒,白日里也常常抽泣流泪。

吴浮生每次都是轻声细语的安慰许久,她才能慢慢的恢复正常。

要说这赵清有什么问题,吴浮生很是不信,恐怕是张云扬的心魔又在作祟罢了。

吴浮生很是怜惜张云扬,忙将她抱在怀中,细细的安慰,过了许久,张云扬才神态如常。

吴浮生轻轻在她娇艳如花的唇上轻吻了一口,保证道:“放心,你既然不想见他,我在张家庄外的十里外李家庄那里给他起一座院子,让他以后不许出现在张家庄便可。”

张云扬见势必无法阻止这件事,也只能改口风,道:“好吧,但你不许将你的武功教授于他,一招一式也不行,像二寨主邓金龙,三寨主王山,还有一些江湖上的其他好汉,功夫都很不错呀,你让这些人教一教,也就是了,你看成么?”

吴浮生知道张云扬虽然外貌美丽可人,但她的性子很有些执拗之处,不答应她,肯定不行,心中暗笑:“邓金龙的能耐跟我也差着事呢,这什么都不教,岂不是让人家拜了个假师父?”

他笑着点头道:“好!好!都听夫人的,我便只名义上收他为徒弟便了,一招也不教,功夫全让邓二弟教,夫人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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