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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
周生仁悄悄递给时宜安慰的眼色,却在一本正经回答自己的母亲:“记得。母亲说过,这句话是说,美色和俗曲都会乱人心性,切忌沉溺。”
小男孩坐的角度,恰好足够和她交流眼神。
时宜悄悄地,也自嘴角扬起个弧度,感激于周生仁的善意。
自此一路再无话。
她正襟危坐,想,或许他母亲真的很生气,毕竟周生辰没有按照家里的安排娶妻。或许就像高门大户的婆婆,总要给未来媳妇一个下马威。她悄悄安慰自己,幸好是这样的家庭,他母亲再性格怪异,该有的礼数却一个不少,总不会当面给什么难堪。
长久维持一个坐姿,她膝盖有些隐隐作痛。
想着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如此又保持了二十几分钟。最后耐不住,轻轻地挪动自己的腿,看到窗外,已经有了山林古寺的风景,暗暗松气。车停下来,周生仁先跳下车来,给他母亲打开车门。
“时宜小姐,”在车门打开时,他母亲说了句话,“关于你们的合法夫妻关系,周生家不会承认,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是否坚持要和我儿子在一起。”
她始料未及,身侧人已经下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抚额,我发誓我要写的不是“你要嫁,我就是不让嫁”的豪门恶婆婆和媳妇的故事。。。。
故事刚开始,嗯,刚开始。。。。
25第二十二章 总有离别时(1)
这里出乎意料的清静。
时宜很庆幸,他母亲虽要她全程陪同,却并没再说什么。时宜进香当真是虔诚,双手合十,跪在了早已有两道深痕的跪垫上,对佛祖拜了三拜。
抬起头,看微微含笑的佛像。据说信与不信的人,善与恶的人,眼中的佛像是不同的。慈悲的,怜悯的,含笑的,不一而足,而在她记忆中,佛祖永远都是微微含笑,从未变过。
她忽然想,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她记得所有,而周生辰什么也不知道。
时宜跪下去时,忘记了自己还在恢复期的膝盖,站起来,后知后觉地有些疼。有只手握住她的手臂上侧,将她扶起来:“如果有下次,不用为了穿旗袍这么做。其实穿运动服也挺好看的。”他记得上次在她家小睡,从客房出来时,时宜就穿着身淡蓝色的运动服,盘膝坐在有些暗的房间里,戴着耳麦看电视。
尤其在没发现他前,捂着嘴笑那些电视情节的动作。
他现在还记得清楚。
“没关系,没有完全取下来,所以不会有问题,”她轻声问:“刚才一直没看到你?”
“我是无神论者,”他低了声音,回答她,“所以一直站在大殿外,看风景。”
两个人走到大殿外,千载古刹,只是站在这里,就觉得心慢慢变得宁静。
“可是我很信佛,”她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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