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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想着,眼角忽然瞥见一只白生生的素手。手便在他身旁,托着一盏茶,似要将茶放在案上。手倒也没什么,谁没有手?只要是人便都有手,只是那手却有些出人意料。
宫中的女子,大多会用花汁将指甲染红,那手的指甲却是白惨惨的。手的肌肤亦是白里透青,虽不曾触到他,却似连空气都因那手而变得寒冷起来。
更意外的是,手上的衣袖竟也是白色的。大唐并不喜欢纯白衣饰,这一朝的宫女皆是穿粉红衣裙的。那衣袖如此之白,白得耀眼。
他不由地顺着衣袖望上去,衣服亦是全白,先看见低垂的黑发。他的心便是“咯噔”一声。披头散发的情形,似曾相识。继续抬头,终于看见那张白垩般的脸。脸平板板的,不哭不笑。嘴却古怪地张开着,他清楚地看见嘴里那半截断舌。
他吃惊地张大嘴,喉咙间发出“咯咯”声。原来人过于惊怕时,竟是无法呼喊出来的。他的目光定在那白垩般的脸上,竟是移不开。
耳边传来李溶的声音:“干爹,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才如梦初醒,尖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滚倒在地。
有人扶起他,他看见李溶的脸。“干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鬼!鬼!”他颤声叫着,伸手指向那白垩的脸。阳光明媚如雪色,凉亭之中除了他与李溶外空无一人。
他更惊:“刚才站在那里的那个女鬼……”
李溶蹙眉:“干爹,你在说些什么?刚才只有你和我。”
“茶!”他忽然醒起,向着石案上望去。案上除了棋盘只摆着一个果盘,哪里有茶碗?一名身着粉衣的小宫女端着茶盘走过来,满面惊愕地看着他。
难道……真的有鬼?!
他一把推开李溶,向着宫外奔去。小宫女被他撞得“哎哟”叫了一声,手中的茶盘落在地上。李溶看着仇士良仓皇奔逃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笑意。这竖阉杀人无算,也是该遭报应的时候了。
仇士良仓皇回到自己的府第,跌跌撞撞地进入内宅。一个身着纯白轻衣的少女,手持一卷书,坐在花间出神。少女眉目如画,一双清泠泠的眸子,竟像是冰晶制成的。少女姿态极为高雅,虽然只是静静地坐着,却连身边的花朵都失去了颜色。
仇士良一见这少女,本来惶恐不安的心才总算平静下来一些。当初将她带回来,真是一步好棋。如此美丽又机智的女孩子,世间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少女道:“义父,不是说进宫下棋了吗?怎会这么早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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