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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怕了你了

凌渊按时醒来，发现晏归抱着手臂弓着身子，缩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正微微发着抖。凌渊以为他醒了，凑近了仔细一看，只见他小巧的眉毛蹙在一块，双目依然紧闭着，明明睡得极不安稳。

他本来就小，把身体这么缩着，看上去更小了。

晏归不喜欢凌渊进他房间，凌渊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睡觉。从前他身子不能动，睡觉也只能直挺挺的躺着，没想到竟是个这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大抵还没死的时候被单独留在那洞里，晚上害怕才蜷成这么小小一团，连睡着了都还在抖。

也难怪这孩子一觉得自己不要他便哭，胆子也小。

凌渊心生不忍，将他转过来轻轻抱在怀里，衣袍一角立刻被他无意识地抓住。

又过了两刻钟，晏归缓缓地醒了。

“你干嘛？”他瞪着眼睛看着靠坐在躺椅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抱着自己的凌渊，第一反应是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衫，生怕凌渊趁他睡着又脱他衣服非礼他。

见衣服整整齐齐，连衣带都是自己发明的系法，这才放下心来。

“醒了？”凌渊把目光从书上挪到晏归脸上，轻笑着问。

晏归突然想起自己前来偷符被当场抓获的糗事，慌忙把头钻到凌渊宽大的衣袍下面，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

“你……”

凌渊话没说完，那小屁股也钻了进去。

可是衣袍再宽大也不是被子，晏归藏了屁股，脑袋倒从凌渊胸前钻了出来，两人倒直直打了个照面。

“噗……”凌渊笑出声来，放下书抬手在晏归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小傻子，你就算把我的符全毁了，下回我要镇你，随手画一张便是，你偷了又有什么用？”

“哼，我就偷。”晏归气鼓鼓地扭头生气。

“你若不愿写那么久的字，以后每日写一个时辰便罢，”凌渊道，“不过这午觉还是要睡，睡饱了再出去玩，嗯？”

字写得好不好看关系其实不大，慢慢练便是，横竖又不去考功名。

不过睡觉本是最放松舒服之事，也于修炼有助。可晏归到如今都无法放开自己，只怕对他身上怨气和怨根的彻底拔除也无益，若他每日睡觉时自己能照看一二，渐渐地纠正过来，就算对旁的没用，这孩子也能睡得安稳些。

晚上晏归不许他进他房间，中午让他在茶室小憩，自己另外睡着，大抵是没关系的，于是让两个竹子小人去给晏归做一张小的睡椅。

晏归看在眼里，一个字也不说。

谁知第二日，他一练完字就自己跑回房拿了他的小枕头，搁在凌渊睡椅里侧，压根就没往自己的睡椅上去。

凌渊检查完他写的字过来时，他已经面朝里，一动不动地“睡着了”，身旁放着一根竹简，上面写着：我那睡椅不舒服，要睡你去睡。

亏得凌渊担心晏归多心，特地做了张只到自己肩下长度的睡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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