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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陪我喝一杯

晏归经过这两年远离凌渊的独处，渐渐地明白自己为何要生和凌渊亲近的永宁的气，到后来反倒觉得被他疏远的永宁很无辜，他不过尽心服侍他的师叔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而被他无端迁怒的凌渊也很无辜。

凌渊还是那个凌渊，如果晏归需要或者愿意，大可以和小时候一样依赖他，在他跟前使性子、发脾气，高兴就粘到他身上撒娇，不高兴就骂人咬人。

凌渊一手将他带大，脾气好度量大，一定不会和他计较。

所有问题都是晏归自己的问题。

所有让人不愉快的症结就在于他爱上了凌渊。

而凌渊根本不懂，也不知道。

他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对他好，成为了一种习惯，也承诺过只要能回来便一定回来，不会弃他而去，只要晏归不离开，他便不会赶他走。

晏归吻过他，他可以当成小事轻轻揭过，一如往常地待他，不叫他难堪，不叫他尴尬。

连他偷偷搬离此地，只要不离开若水山，每四十九日回来一次也可以容忍，若无其事地笑着和他打招呼，好像昨天才见过一样。

可这种温柔最是伤人。

“没有，”晏归撒了个谎，道，“吃完灵丹就要下去找你的。”

“算你有点良心，”凌渊笑了笑，转身道，“走，陪我喝一杯。”

晏归以为他要他喝茶，便默默地跟他下了楼，凌渊却没有去茶室，而是在后院启出一坛酒提上，道：“走吧，好久没去湖边了。”

晏归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登上船，凌渊闲散地坐在舱内，开了酒慢慢地喝着，见晏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坐在他对面，便笑道：“如今还是怕？怎么动都不动？”

晏归摇了摇头，道：“早就不怕了。”

“不怕就好。”凌渊道，抬手把他多年前在这里布的结界撤了，又道：“湖底那些可怜的孩子被关了这么多年，以后终于可以上来活动了。”

晏归看了看湖面，白天的时候只有一片碧绿，人面猴们并没有上来。

不过如今就算它们上来也没所谓了。

酒坛子被递到嘴边，凌渊抬了抬下巴：“你也喝点？”

“不必，”晏归没接，道，“闻不到香味，也喝不醉。”

连毒都对他无用，酒精更不能耐他何。

别人喝酒图个醉，他却想醉都不行。

“谁说喝酒就要喝醉？”凌渊笑起来，眼里映着从船舱的小窗户透进来的日光，细细碎碎，星星点点。

“你每次都喝醉。”晏归道，想起小时候陪凌渊来喝酒，他每次喝完一坛就发疯，把自己脱个精光跳到湖里去。

“哎~”凌渊把坛子拿回去，叹了口气，“我还想着等你长大了，时不时便能与我畅饮一番，然后到湖底去捉人面猴，咱们比赛看看谁抓到的多。”

晏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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