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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祷告石，随手在路边一株绿植上撒了些水。

水珠落地，没过多久，原本已经蔫了的植物居然恢复了精神，枝头上绽放出一朵洁白的小花。

周围正在扫撒的侍从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目露惊喜，窃窃私语。

“天哪……”

“你看到了吗？神官他……”

“神迹！这一定是神迹！快去通知祭司，又诞生了一个神迹！”

身后的两个侍童用倾慕的眼神看向顾桃西，忍不住欢欣雀跃，小声道：“尊敬的神官大人，您又创造了一个神迹。世界上只有您能见到父神，您真是大陆诞生以来最伟大的神官。”

顾桃西安静地看了他一眼，清冷的语调与清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别无二致：“你错了。”

侍童一愣，立刻闭上嘴，惶恐地伏在地上：“请原谅我，神官大人。”

顾桃西的眼神里尽是高高在上的悲悯，他抚了抚侍童的头顶：“我无法创造神迹。能创造神迹的只有伟大的父神。我们都是他的子民，父神会宽容你的。”

顾桃西独自一人走进神殿。

二十四根罗马柱镶嵌着宝石与金箔，华丽非常。

这华丽在空无一人的巨大殿堂里显得格外肃穆而冷漠，他却早已习惯，缓缓走到内侧，那里有一汪青碧色的泉眼，围着几面铜镜，正散发着熠熠的光。

他赤着足跪在泉水中间，虔诚地祷告，祈求神的垂怜。

“小西。”

没过多久，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他的额头，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大殿里，竟像最最悦耳的竖琴弹奏出的音乐一般。

顾桃西的眼里几乎立刻流出了泪水。

那个清冷的，高贵的，无人可以亵渎的神官哭泣着俯下身子，激动地亲吻眼前人的小腿：“父神大人，您已经好几天不曾回应我的祈愿了。”

姚濯按揉眉心，垂下视线看着顾桃西。

顾桃西眷恋地把脸颊贴在姚濯的膝盖上，像一只优雅的天鹅，不断摩挲着：“父神大人，小西想念您了。”

姚濯露出笑容：“小西，我的好孩子。”

顾桃西脱去全身的衣物，跪服圣泉之中，坦荡地露出优美到令人移不开视线的躯体：“父神大人，小西永远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他大胆地引着姚濯的手抚摸自己，嘴里吐出灼热的小声呻吟，拙劣地勾引着父神，祈求他片刻的流连：“请允许我效忠于您，侍奉于您，沉沦于您。我将为您献出一切。我是如此爱您。”

姚濯低头亲吻他的颈侧，闻言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宁静：“爱？”

他笑着捏了捏顾桃西的下巴，仿佛在逗一只撒娇的猫儿：“小西，我是神。神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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