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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二十三岁
飞机到达云端,陈呦看着南城变成一个点。
她在那里生长十几年,好与坏亦是悲与乐,化为泡影。
在她沉沉睡去时,脑海里又是蒋野的画面,久久不散。
——
光阴似箭,五年时间短的像一瞬间。
国外的天气如往常般晴朗,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裙,隔着玻璃注目外边的梧桐树。
身后多了一双脚,朝着女孩走来。
“你开心吗?”
女孩看着窗外,思绪飘远,海浪的声音席卷脑海,“哥,你在开玩笑吗?”
活下来,她很幸运。
陈荡玩着手里的报告单,“你可以出院了,爸妈很高兴。”
“他们高兴,我就高兴。”女孩低头,不知道思索什么。
“对了哥,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五年时间,陈荡大学毕业,也找了份工作,只不过她没有过多的问过。
“在北城。”
北城啊,这个城市对于她总是模糊的。
也不知道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那么离它最远的南城呢。
那名少年。
无尽的思念随着风散去,陈呦在医院睡了最后一晚。
那个晚上,她仿佛看到了最初来到这的样子,无助,绝望,毫无尊严,一次又一次被推进手术室。
亮起的红色灯光,她听陈荡说,他见过无数次。
陈荡没跟她说自己的情况,她后来听主治医生讲的,自己刚来时,病情有从中期转为晚期的迹象。
从前,她怕过很多事情,怕虫子,怕黑,怕考试考砸,后来她怕自己突然休克,怕冰冷的机械,怕医生无力的眼神。
这个医院给她最多的感觉就是幽闭,因为她控制不住毫无预兆的昏迷,最后一眼看到的要么是走廊,要么是白花花的手术灯。
病危通知书她也听陈荡说过,只是到了她那里,变得很诡异,她想死,渴望解脱。不想一次又一次的从手术室里进进出出,给了希望又被打灭,这感觉不如没有。
严重的一次,她想过放弃,医生对于她自我放弃想过很多方法,空荡荡的房间,陈呦仿佛又听到仪器嘀嘀的运转。
护士急切的喊她,医生下达命令。
陈呦蜷缩起来,漆黑的夜。
像他的眼睛。
他们抽她的血,针特别的粗,呼吸机里她痛得说不出话。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蒋野。
新年里,那个少年发给她一条语音。
告诉她:你要一直快乐。
陈呦眨了眨眼,耳边声音混乱。
脑海里画面不断切换。
而时光飞逝,今天,又是盛夏。
她今年,二十三岁了。
一无是处,平平无奇。
丢失了青春,留下了性命。
脸上多了憔悴,可她还活在世上。
有人还在苦苦挣扎,而她不用忍受没有希望的死,从死亡中逃脱了。
这几年也不是没写过东西,病情好转时,写了本书,不算太火,也算小有名气。
那份手稿,她没有动过。
里面是南城的回忆。
陈呦闭了闭眼,枕在枕头上的脑勺往里面陷了陷。
快睡吧。
她也不是一个少女了,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瘦弱憔悴的女人。
她哥呢,变成了一个人。
她眉头紧锁,脑海里开始闪现画面。
静谧的病房,围在外面父母的讨论,轻轻的脚步声,陈荡的声音。
他说:“我没了她,不能没有你了。”
“陈呦你给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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