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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也不迟,”符离岸不耐痒,此刻却也不躲,像是贪恋着那点热气,“我还有些人手在城中,等城门下钥便护送侯爷出城,一切都还赶得及。”
“公子好手笔,”陆酩夸奖似的抱紧他,喉间却缓缓逸出叹息:“可出了城,阿离又想让本侯往何处去?你知我宁死不肯苟且生。”
愧疚在心头激涌如潮,符离岸找不到合适的方法表达歉意,他已经湿透了,力竭了,却还是慢慢摸着陆酩的眉眼,递上冰凉又潮湿的唇。
最后一回并不激烈,更像是一场漫长的温存,他们在汗如雨下中抵额亲吻。
符离岸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表现的主动,他知道,欢爱可以驱散任何杀人于无形的沮丧情绪,但却从未想过,所有的紧密契合最终都会转化成对分离的忧怖。
何况这一次的分离,叫作生死。
符离岸终于哭了出来。
和以往这种时刻不同,他的眼泪不再只有象征本能的冰冷,而是带着足以将人灼穿的温度,落在陆酩的颈窝。
“阿离?”陆酩感受到了滚烫,于是抬首问。
符离岸不回答,他把亲吻变成撕咬,然后在撕咬中弄伤了自己。
等到陆酩察觉不对赶紧捏住他的下巴时,黏稠的猩红色液体已然顺着唇角淌出来,一滴一滴打在虎口,陆酩登时凝重了神色:“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符离岸望向陆酩,眼中除了哀毁空无一物,与初见时相比,更少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是我害了你。”
陆酩很清楚那眼神的含义,欲望退潮,他迅速变得冷静下来。
“你错了,本侯做这些并不为了你。”陆酩改用他平生所有的最郑重口吻,一字一字对符离岸说道。
符离岸微微一怔。
陆酩起身拿了通文扇在手,眉头深锁半刻又逐渐舒展开,露出个坦荡的表情:“本侯半生磊落,只做过一件荒唐事,便是将阿离当成子崧的替身。从前不提,是为心中有愧,而今人之将死,也就不妨同阿离说句实在话——本侯待你,不过两三分的喜欢,能让本侯甘心赴死的,自始至终只有莫如归一人。”
“所以,对不起三个字轮不上你来说。今日就算不是你,换作旁人告知我子崧之死的真相,我也一样会杀了他。”
“能用一条命换子崧泉下安息,本侯死得其所。”
血干涸在唇角,每一次试图张口,都会带来微微的撕裂感,仿佛伤到了血肉。符离岸愣愣地听完,放弃发问的念头,将头偏向里侧,没有再说一个字。
好像现在说什么也都毫无必要了。
陆酩不介意他的沉默,兀自把玩扇子片刻,拇指推开扇面,似有不舍地抚过山巅松,指尖最后落处,却是树下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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