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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酩观察着他的表情，“你便因爱生恨，杀了她？”

齐蘅愣了下，旋即激烈地否认：“你胡说！是我志短无节，不配做阿宁的身边人，她有了好归宿，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他话至哽咽，“怎么舍得毁了她。”

陆酩换了种问法：“事发后你为何不逃，还要冒死留在园中刺杀霍瞒？”

昨晚一场惊魂，电光石火间齐蘅手持利刃，指向霍瞒心脏直刺而去。亏得身在附近的符离岸抬臂拦住了他。公子擦破了点皮，侯爷见着勃然大怒，当下揪住齐蘅一顿暴捶，现下他的眼角还有团团淤青异常醒目。

齐蘅道：“那日我知有人谎传消息，便觉不好，刚想离开时却撞见了意外寻来的霍瞒。他分明目睹了一切却佯装不知，而我才离开半柱香，阿宁便遭人杀害，除了他还会有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又绕回了原点。齐蘅的供词未见得全真，但至少说明霍瞒对郡主的过往应当知情，而小将军昨夜突如其来的自尽倒更像是坐实了他激愤杀人的可能性。

符离岸心中盘算，总觉得此事环环相扣，他们按图索骥廓清了来龙和去脉，唯独少了居中衔接的关键一环。

弹指间，符离岸蓦然想到那个假山后与璞烟纠缠的小厮——

他从开始便觉得不对。齐蘅以叛臣之身入虞，行事必定慎之又慎，身边纵有一两个亲随，也决计不会允许他们身着北周服色招摇过市——倒像是有意引得霍家人注意似的。

但如果，那小厮本就是旁人放出的倒钩，为的是让霍瞒省察郡主与旧情人仍有瓜葛，再顺藤摸瓜撞破两人所谓的“奸情”呢？

他突然有些着恼：早知道吩咐玄五探听齐蘅并小厮的下落时，语气就该严厉些。娶妻生子的玄五爷越发成了不见鞭子不尥蹶的懒驴了！

就在这时，身畔陆酩再次开口：“儿臣还有两名人证，请母妃传旨召见。”

说是请旨，却连半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给太妃留。人很快被带上来，除了太妃近身伺候的僖苑姑姑外，还有一人。

符离岸定睛细看，竟然就是那天的那个小厮。

“如何？”众皆惊诧的当口，陆酩忙里偷闲凑了过来，看似偏头打量地上两人，实则却只向着符离岸一人轻声笑道：“吾妻能想到的，为夫一样能想到。”

“侯爷，”符离岸眸光微凝，仿佛听到坚冰迸裂的声音，“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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