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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叔又骗人。”

他的一张小脸哭得红红的，此时绷着唇的样子，看上去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让人心软，让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周曜垂眸看周怀瓷一眼，叹了一口气，音色无奈却又含着那么点宠溺，“不骗你。”

“阿瓷喜欢谁，都可以。”

这个回答是周怀瓷没有想到的，表情有点愣，看上去呆头呆脑的。

过了几秒，他反应了过来，就像是不经意间讨到糖果的小孩儿，惊喜与开心都写在了脸上，这幅静止的油画也变得鲜活生动起来，让人无端端的，也跟着愉悦。

周曜低眸看他，唇角轻轻勾起。

周怀瓷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出院，这次发生的事情在周曜心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哪怕是去公司，也要隔两个小时给周怀瓷通一个电话，唯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小孩儿又被人欺负了去。

他什么都不懂，被欺负了从来都不知道告状，就这么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很容易让人忽视，却又无法让人忽视。

年前的工作处理完，晚上，周曜和周怀瓷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胡安和杨盈打来电话送祝福，“小怀瓷呢，我要和他通电话！”

周曜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不断换台找动画片的周怀瓷，走了过去，“你的电话。”

周怀瓷接过手机，喊了一声：“杨盈姐。”

顿了顿，又慢吞吞吐出一句：“新、新新年快乐。”

少年的声音糯糯的，就跟个没有什么脾气的小软包子。

杨盈听得直乐，“周曜哥也太会教育小孩儿了，杨盈姐你回头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周怀瓷听到大红包，心里也高兴，抱着手机两人嘀嘀咕咕的，周曜也任由他去，见饭吃的差不多了，就顺手把盘子端回了厨房。

杨盈说：“小瓷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你可不要学你叔，那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找个媳妇。”

“没、没有女同学。”周怀瓷表情很严肃，“只喜欢、叔。”

杨盈故意逗他，“那小瓷以后不娶媳妇啦？”

周怀瓷摇摇头说：“我、我要给周曜叔当媳媳媳妇。”

杨盈没当回事，只觉得是孩子话，转头就把这件事给胡安说了，夫妻俩一个脾气，坐在一起哈哈大笑，活像是听见了一个多么不得了的笑话。

怀瓷：“……”这年头，说实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气得他对着电视剧狠狠捣鼓一番，等周曜从厨房出来，立马就跳回了沙发上，单纯无害的对着周曜说：“叔，看电电电影。”

周曜无知无觉，走到周怀瓷身边坐下，沙发很大，几乎是在他坐下的一瞬间，少年就挤到了他怀里说，“要叔叔、抱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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