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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贺霁的时候，他脚边边已经倒下了好几个男人，他正靠在墙边闭目喘息，搭在窗台上勾着枪的指尖往下滴着血，房间地上也全是血渍，分不清究竟是他身上的，还是地上那些人的。

感受到房间里又有人进来，他很快睁开了眼。

明明来了很多人，他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江弋后侧后面的谢宜年，滚动着喉结晃了晃头，就仰头的姿势吊着眼睛直直盯着他。

“谢宜年——”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怎么在这儿？”

裴也的伤口已经被就近赶来的医生简单包扎好了，苍白着脸示意旁边的医生过去看看他的情况。

看到裴也跟着江弋等人再次出现，贺霁差不多猜到自己这算是脱险了。

医生尽管有些害怕，还是在裴也不断催促下踩着血泊到了贺霁跟前，贺霁倒也算配合检查，一动不动任由他拿着工具在身上擦拭。

他的手臂中了一枪，好在都是小直径手枪，他自己也及时做了止血，没有造成什么大问题。

江弋扯着嘴角走了过去，“你还真行啊，能找到这儿来。”

他这样往前一走，刚好挡住了后面的谢宜年，贺霁没太明白他的话，皱着眉想要反驳，却被裴也叫住了。

裴也腿疼得厉害，艰难撑着桌子坐到椅子上，有些心虚地瞟了他一眼，“今天多亏了他们才能弄走那群人。”

裴也说完看了看一边的江弋，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贺霁舔了下唇，他不是什么拎不清的人，只是看着面前挑衅模样的江弋，道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江弋也没打算要听他说什么谢谢，直接进入正题，“像你小弟说得那样就行了。”

贺霁闻言看向裴也后者把刚才对江弋所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遍。

医生需要贺霁换个姿势配合取出子弹，贺霁坐到裴也对面的位置上，将受伤的手臂朝外，任由他进行下一步操作。

因为都是临时进行，既没有麻醉，也没有止痛药，贺霁不知是因为伤口疼痛，还是裴也说出的那些话，脸色冰冷至极。

“到头来弄得自己这么难堪，有必要吗？”裴也当时说得话只是为了打动谢宜年，江弋在旁边听着却是当真了，在他看来，贺霁既然能从卑尔根找到A市，那么也有可能从A找到这里来。“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追着人叫男朋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他说的这话旁人听着都有些刺耳了，又更何况是贺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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