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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兄长真是操碎了心
“什么？”彭国公惊惧的无以复加可是没有人会再回答他的问题，只留下他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早，彭国公早早的递折子面见圣上，两人不知在盘龙殿内说了些什么，只是等彭国公出来以后，整个人都没有了以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变得温和，脊背仿佛都弯了一些，可他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
望着周围整齐肃杀士兵，心里一阵后怕。等出了皇宫，再回头看高高的墙头，只觉得幸好自己醒悟的还不算太晚。
路上想起他在盘龙殿与皇上的对话。
当时他走进去的时候，皇上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知他进来了也没有抬头，更没有说话。
天子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站在那里，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在这期间，烨煜没有看他一眼，全程当他不存在。
彭国公知道这是皇上在敲打他，也是对他昨日在朝堂上公然反对圣旨内容，甚至煽动其他大臣的惩罚。他更不敢说话，头埋的更低，就算一把老骨头快要站断了，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甚至动也不敢动。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烨煜放下手中的朱笔，这才开了口：“国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一直站在这里？”
彭国公不敢对这句话有任何异议，赶紧跪下：“皇上，老臣是特来向皇上请罪。”
烨燃淡淡的看向彭国公，似乎有些玩味：“哦？国公何出此言？”
彭国公心想，皇上就是要让他自己说出来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好让他自己明白为何皇上会这样对他。
“皇上，老臣昨日在大殿之上出言不逊，此为一罪；老臣公然反对圣旨，不将圣旨放在眼里，此为二罪；老臣身为朝廷重臣，不仅没有替皇上分忧，效忠朝廷，谨遵皇命，反而给皇上造成了麻烦，甚至于煽动其他大臣，此为三罪。”
烨煜的表情看不出来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说了一句：“继续。”
彭国公猜不透烨煜在想什么，也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只能战战兢兢的继续往下说。
“皇上，老臣知道，臣所犯之罪任何一条都足以治臣死罪，臣也不敢央求皇上开恩。只是，臣心里十分后悔，恨不得时间倒流。如果皇上还有需要臣的地方，臣定当上刀山下火海，宁死不辞。”
烨煜的声音仿佛没有因为彭国公说出的一番话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烨煜：“国公严重了。也就一晚的时间，为何国公的想法会有如此大的改变？是因为二公子彭羽，对么。”
这话使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彭国公更加惶恐，皇上这是已经承认了彭羽和刘义的事情是皇上在背后布局，自己身为皇上的臣子，却为了不让彭羽跟刘义在一起，而公然反对圣旨。皇上如今还肯听他解释，就说明皇上的心里还没有对他完全失望，他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皇上英明，正是犬子昨夜便与臣说明一切，是臣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请皇上治罪，但犬子与小女是无辜的。还请皇上网开一面。”彭国公知道如今自己怕是不能够再坐在国公的位置上，便只能向皇上表明彭羽的忠心。
若是让彭羽在皇上面前得了脸，或许国公府还有救。
烨煜扯起嘴角扯起嘴角笑了一声：“国公严重了，朕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国公可不要让世人误会，说朕容不得与朕意见相左的人。”
“是是是……”彭国公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直跪在地上，他有些吃不消。
烨煜见敲打够了，对着旁边的王公公说道：“王福，给国公赐座。”
“是，皇上。”王公公指挥者小太监搬来一张凳子。
彭国公连忙谢过，才敢坐上去。
烨煜说道：“既然国公都已经明白了，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国公今年也有五十岁了吧，有些事也该放手了，交给年轻人去做。”
彭国公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声音抖如筛糠：“皇上圣明，臣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臣想辞官回乡，颐养天年。”
烨煜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朕准了，至于国公之位，朕看，彭羽就不错。国公也不必着急，等操办完了彭羽的婚事再走也不迟。”
这就是还能保住彭家的荣华富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彭国公不敢多言，只想赶紧走出这个令他心惊胆战的地方，远离这个看起来平无波的皇上：“皇上圣明，臣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老臣告退。”
“国公慢走。”烨煜目送他出了门：“哼，他还不算太蠢。”
王公公给烨煜沏了一杯茶，笑眯眯的道：“皇上已经是网开一面，饶了彭大人的小命，他自然是该千恩万谢的。哪还能生出心思来，皇上英明。”
烨煜唇角微勾，杀鸡儆猴这招有时候确实挺好使。
彭国公回到府里，便宣布了自己辞官回乡的消息，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昨日那件事闹得如此之大，连她这个深居简出的老太婆都知晓了此事。如今，彭国公能安全的从宫里回来就已经是皇上网开一面了。
老太太看着好像苍老了十岁的儿子，叹了一口气，杵了杵拐杖，沉声说道：“翠香，去给我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一早随老爷一同回乡。”
彭国公扶着老太太坐下：“娘，您跟着我走做什么，您就留在这京城里，不必跟着儿子奔波，旅途辛苦，您这身子恐怕吃不消啊。”
老太太有时候真恨这儿子不争气，过了半辈子了看事情还是那么不通透，还不如彭羽这刚刚及冠的小子。
“老身也是有诰命在身，若是我还留在这里，那你回乡的意义又在哪里，要走就走干净，这天下，终究是要年轻人去闯的。”
彭国公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放他醒悟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娘，皇上让儿子留下来操办要彭羽的婚事再走。”
老太太又杵了杵拐杖，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一句：“既然是新国公爷的大婚，自然不能马虎，就由老身和大夫人来操办，待成婚之后，你和我便回到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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