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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等眼中的湿润没了踪迹，宋洛才缓缓低头，定定的看着严予年。

“好一个，不得已。”

宋洛原以为他与严予年之间的默契，只是他单方面的而已，可其实不是。

如果严予年不懂他，又怎么能一击便刺中最不可碰触的伤疤，轻易的瓦解了他的防御，勾起他以为不再有波澜的爱恨，而后愤怒吞噬了一切情绪。

他知道严予年自私，却不知道原来严予年早就把他的痛苦当做一种可以承受的代价，原来在严予年眼里他早成一枚筹码，可以在博弈中被推送来去，而现在，他还能如此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

好似万千苦衷，都在他那里。

耳畔有持续不觉的尖锐鸣叫，宋洛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因为激动而升温。

宋洛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来回报严予年这姗姗来迟的自作多情。

他偏过头注视着玻璃上的倒影，严予年看着他，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种在置身事外的错觉，而一动不动都被两人面像极了静默的装饰画。

半晌，宋洛垂眼遮住讽刺神情，带着说不上意味的笑，再次看向严予年：“再给你一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

门上的铃铛在风中作响，明明那人已经走了，可宋洛还是没由来的有些烦躁，他用手指依次扣了扣桌面，又从怀里掏出烟盒，驾轻就熟抽出一根点上。

尼古丁的焦香挥散开，抹平了眉宇间的褶皱，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将灰烬抖落。

等温烨悠悠从吧台后的旋转壁门绕出，瓷质釉具落在桌面发出声响，宋洛低头，看见自己的面容碎裂在琥珀酒液中。

温烨坐在方才离去的人的位子上，伸手把瓷杯推了推：“我想，你会想来点这个。”

就是刚刚那些只言片语，也足够听出一些不曾有他参与的过往，这时候酒比茶更合时宜。

宋洛看着杯中波纹渐渐平复，轻湾湾笑了一下：“不了。”

温烨仔细端详着他表情，发觉宋洛脸上的淡漠没有强装的意向，也不再劝。

半晌，才迟疑开口道：“你们...”

宋洛眯着眼深吸最后一口，看着火光加速燃烧着逼近指尖，而后利落把烟熄：“我和他不可能了。”

温烨一愣：“可是你不是说再给一个机会”

宋洛打断他：“随口一说而已。”

温烨道：“我看他是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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