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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悠不同意，扶着她慢慢躺下，整理好她额前的碎发，轻声哄：“顾是之不是说，你来时路上，车子稍微颠簸，就疼得更厉害吗？我要是跟着挤上来，稍微翻个身，你就会疼的。再说啦，我也没那么矫情，拿两张椅子拼一下就行。你安心睡，明早做了检查就能治疗了。乖啊~”

韩子宁顺从地躺下，闭眼说：“那你们说话，不要停，我听着。”

“好。”

莉莉安见她俩情感深厚，笑着叹了句：“你们关系真不错，是很久的朋友了吧。”

许悠悠嘴角带笑，眯着眼回忆：“是好久了，初中就认识了。”

“难怪！处了这么多年，怕是连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感情不好也难。”

“那倒也不是。其实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也没多久。”她本不是多话的人，只是恰好提到感兴趣的话题，又借着黑夜的神秘幽静，也难得起了兴头，对着一个说不上认识甚至仅仅是得了化名的女子谈起了和韩子宁的相处之道，“我们初中三年同班，毕业后就分开了。高中不同校，大学不同城，第一年工作也是留在各自的城市，网上聊天都少得很，更别提见面了。”

“可你们关系却这么好。”莉莉安盯着她，目光灼灼，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许悠悠笑了笑，也觉得一切似有天意冥冥注定。

“其实，能不能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第一眼差不多就能决定，在那个很单纯的年纪，不就是全凭着这种直觉来交朋友的吗？你刚刚说，爱得过分用力，怎样都会受伤。其实友情也一样，正因为我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份界限感和舒适度，所以从来不仗着关系亲厚随意要求对方付出，更不会将对方置于为难尴尬的道德境地，也正是这样，我们的友情才能持续得长久。”

夜已深，楼层格外安静，许悠悠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像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投在这片黑夜，激起一片光晕。莉莉安眼里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是伯牙偶遇知音的兴奋感以及猎人瞄准猎物的刺激感。她一头短发染成妖艳的酒红色，像是黑夜里的一团云霞，五官生得比韩子宁更为妖媚，说话也跟淬了酒。

“让我猜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销售，不可能，倒是你朋友更像那块料；人事或者财务，也不像，没那么规矩；看模样，打扮也时髦，和艺术相关的吧！”

许悠悠不置可否，她对探究隐私没兴趣，做不到你来我往地问一句“那你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只生硬地转了话题，问：“你想吃什么吗？我下楼帮你买。”

“啧啧，戒备心又来了，这就不说话了？你不说，我也能知道。”莉莉安得意地冲她一笑，又开始分析，“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又担心我生气，便提出跑腿作为补偿。你还真是，善良得可爱。”

许悠悠被说穿心思，有些恼怒：“你还要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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