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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身在上海，但上海真正的繁华与她们无关。

甚至隔着一层透明但坚实的壁垒，她们是当地人眼中只为赚钱衣锦还乡改善生活的创业务工者，没有顺水行舟的游刃有余，只有摸爬滚打的捉襟见肘。

艾莉发来微信，约在市区一家咖啡馆核对设计方案。

长久未去上海腹地提升眼界的许悠悠，对此当然陌生，但也不能露怯。好在新媒体时代，信息碎片唾手可得，在大众点评输入店名，店内照片、招牌菜单一应俱全。原来是沪上挺知名的综合性咖啡馆，不止提供手磨咖啡、烘焙甜点，还有酒水和早午餐，地段迷人、环境宜人、消费也惊人。往下拉了一长串点评，粗粗浏览下来，均价都在近三百一人。她想着潜在客户必须奉陪到底，出点血也无可厚非，做好将钱包洗劫一空的心理准备，便开始着手整理资料赴约。

做生意的人，咱格局得大！

钟晓辞就不赞同她的做法，笑道：“笨蛋，没有让你请客的道理。事情还没成，只是见面谈谈，地址是她定的，消费就该自己负责咯！要是腆着脸让你掏钱，那这事就做得不地道了。”

许悠悠惊讶：“没想到，有钱人原来这么抠？！”

被钟晓辞送去一个白眼：“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这也不是小气抠门的事情，是原则问题！钱该我花的一分都不会少，但得有个理。我妈跟客户结账，那是一是一、二是二地一分钱都不能错的，哪怕收了款平了帐，她愿意花个千八百的请人吃饭，那是另外一码事。说实话，越是有钱人，越是拎得清帐，只有对钱没概念的人，才会穷大方做好人，试图靠一点小恩小惠打动别人。”

一想到，此前为了促成交易搭进去的有去无回的钱，许悠悠突然觉得心疼。这些事她从来没敢告诉韩子宁，都是自己贴补的。再一回味最后一句话，发现，哎，咋是在骂人呢！

“你说谁穷大方呢！”许悠悠气得打他，“我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钟晓辞也不躲，笑得更加放肆：“没没没，最后一句夸你呢！”随即又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难道你付钱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一丝丝想过，你大方了，付出了，就想让对方感到过意不去，想得到回报吗？”

“我……”许悠悠刚张嘴反驳，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囚徒困境。说没有，那她就是真傻；说有，那她就是图谋不轨。

“我去你的！”

最后也只能撂下这一句，拎了包便要出门。

“哎，等等我，我开车，一起去。”钟晓辞拿了钥匙，跟在她后头。

被许悠悠一把拒绝：“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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