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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筷子，伸出大拇指，朝韩子宁一乐：“我姑娘就是这个！”

听得韩子宁扑哧一笑，往他碗里扔俩饺子，骂道：“才一口呢，你就上头！”

老韩哈哈笑着，又朝许悠悠也伸出个大拇指：“当然啦！还有我的好徒弟悠悠，你也是这个！”

说完端起杯子，仰头再吱溜一口，拍拍胸口，也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开始吹牛：“归根到底，还是我厉害！”

被韩子宁虚虚一筷子打下去，忙说：“嗨，你爸我不就好这一口嘛！都是自己人，开个玩笑嘛！”

许悠悠喜欢热闹，也爱听老韩天南地北地侃大山、讲故事。每次也只有老韩来吃饭，她才觉着平日冷清的工作室会因着这层白酒特有的香气更多了一点家的味道。

虽然同在上海，老韩却也并不常来。他和底下一帮子水电工、泥瓦工、木工、油漆工一起租了间民房。民房虽然破旧，也没个正经卫生间，但是地方大，又带前后院子，正好够安置他们的家伙事儿。最关键是便宜，分摊到各人，每月租金才三百块。

而她们这间工作室，每月租金三千块。韩子宁自然不放心，要去瞧瞧，什么地方这么便宜。他偏不让，只说，都是一群糙老爷儿们，夏天光着膀子、穿个裤衩的太难看，说话又荤，女孩子不能去。

其实，他不说，她大概也知道。两人也就默契地装聋作哑，便将这事儿混过去了。

外头的风好像小了一阵儿，听着没先前那样可怖了。

许悠悠给老韩续上酒，接着打听：“韩叔，你再想想，哪里见过她来着？”

老韩装模作样地眯眼回忆，又偷摸儿从眼缝里瞧韩子宁的反应。

韩子宁又好气又好笑，端起杯子递到他嘴边，笑骂：“赶紧地，喝一口，想正经的吧！快想想，到底是哪里见到的！”

老韩这才喜滋滋地接了杯子，跟偷腥的猫似的心满意足地抿上一口，才说：“幸福小区，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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