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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没再说话，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也许就连他也不知道曾经的发妻究竟去了哪里。

输液袋渐渐瘪下去，韩子宁摁铃叫来护士换了一袋新的，然后拉许悠悠到外面透气。

住院部大楼之间联通着一座景观花园，两人便在凉亭的石板凳上坐下来。

许悠悠搂过韩子宁，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柔声安慰：“别怕啦，叔叔没事的。”

韩子宁心有余悸，声音还在颤抖：“我刚开始怕死了，脑子里想了好多种坏的可能，甚至想，会不会是肾癌？我从没看他那么疼过，也没看他这么老过。好像这几年，他老得好快啊。头发白了一大半，就连眉毛都有些发白，手粗得跟树皮一样，还有好多裂口，我还没结婚呢，他怎么突然就这么老了。我知道，他肯定也是害怕了，所以，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整得跟托孤似的……”

“嗯。放心，我在呢。”许悠悠轻声笑笑，故意调侃她，“说到结婚，当初借着卢先生和卢太太的案例，口口声声说‘不要踏入婚姻的坟墓，大部分中年夫妻的婚姻全靠装，婚姻不比爱情纯粹，就是一种利益结合’的人，可不知道是谁呢！”

韩子宁也笑了，直起身反驳：“那我借某人一句话，即便有普遍，我也是那个个体。我不会那样做，我也不会找那样的人。”

想想那个人，她又笑得甜蜜，难得坦言：“我想爱情的魔力之一就在于，让人心甘情愿地踏入婚姻的围城吧。”

许悠悠看她终于展露笑颜，由衷感叹：“真好啊，你们折腾了这么久，可算是要修成正果了。”

“那你们呢？”韩子宁笑得了然，意味深长地问，“幸福吗？”

许悠悠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笑眯眯地回应：“也很好，很幸福。”

“考虑结婚吗？”

“还不知道呢。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算着老韩输液的进度，韩子宁犹豫着开口：“悠悠，我想在外面重新找房子，和我爸住一起。我，只有爸爸了，不想再有什么意外了。”

“嗯，这样很好，也方便你照顾叔叔。”许悠悠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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