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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说完，唐教授的表情深不可测。

他沉吟了一下，没有问林老师的意见，转向他相中的学生，有意考验，问：“小宫，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小宫克制的点评，憋住一句“傻逼”没说出口，给足校友面子，只是说：“还有几个地方不清楚。”

“哪几个地方？”刘畅浅笑着问，“我可以解释。”

小宫便问：“你刚刚提到的技术难点里的第二点，有攻克的办法么？”

刘畅推了推眼镜，说：“这是我们寻求与J大合作的原因。以贵校的科研资源，唐教授的能力，我相信一定可以攻坚克难——”

“等一下！”小宫粗暴打断，不想浪费时间听他那些空洞的空话套话，追问：“也就是说你们连个方向都没有？就想拖J大下水？”

太过分了，一点谱都没有，就教唆合伙人通宵加班，用空头支票拉起一支团队，让那么多人孤注一掷的冒险……

“怎么能说是拖下水呢，”刘畅苍白辩解：“虽然暂时遇到一点困难，但你们要看到这个项目的前景是非常好的。只要攻克这三个技术难点，我们将填补业内的空白，经济效益不可估量。”

“如果这几个问题解决不了，那后面说的都是白搭！”小宫冲动的夺了鼠标，滑到轻描淡写谈问题的那一页，新仇旧恨一起爆发。

“正是因为这几个问题比较棘手，所以我们才会想到业内的泰斗唐教授。”申荣插进来，试图用彩虹屁安抚情绪暴走的小宫。

“你们需要我们，那是你们的事！”小宫对上刘畅的上司一点都不怵，不留情面的辩驳：“如果唐教授可以解决这几个公认的难题，还要你们干什么！”

林老师被他的表现吓到，及时把他按住。

“吃饭，吃饭，”又扭头对服务员喊：“快上热菜！”

这顿饭吃得气氛凝重，自小宫发难以后，申荣和刘畅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再把场面炒热，很快不欢而散，一桌子的菜没人吃。

待那两人灰溜溜走了，才是老唐的点评时间。

“小伙子脾气有点冲，”老唐话里有批评的意味，但表情是赞许的：“不过看问题一针见血，说明肚子里有货，大概是创业时没少吃亏。”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能不被人带着走错道，是最难能可贵的品质。”

小宫讪讪点头，想起方才的冲动就心有余悸。

这要是在唐教授面前玩砸了怎么办！

万幸老唐没和他计较人前失态的事。还小露一手，也算因祸得福。

这顿糟心的午饭又耽误了两小时。小宫给诗涵发讯息报备，说要晚到，让家里别担心。

诗涵回他：“OK。等你吃晚饭。”

他开车从停车场出来时，发现刘畅还在路边，抱着手机和公文包焦急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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