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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觉得我们俩都该去医院检查检查

晨安南的脊梁骨像被尖刀戳了一下，整个人都绷紧弹跳起来。

她转身就跑，却忘了背后还站着一个廿拾，这一冲刺，直接撞在他的胸口，然后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扑，没了动静。

廿拾一手稳稳端着豆浆，一手抱着晨安南，面无表情地看着楼梯道里的东西。

那张巨脸已经逼近两人眼前，这么凑近一看，恐怖系数成立方上升，要是个正常人，基本上都会和晨安南一样，当场吓晕。

晨安南晕过去之前还跑了两步，已经算有出息的了。

巨脸像是看不到这两个人，已经把晨安南的腿吃了进去，但随着它往前推进，吞进嘴里的腿又从嘴角支了出来。巨脸碰到廿拾的皮肤了，才像吃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整颗头都被烫得一阵剧烈颤抖，像刚刚晨安南看到它一样，它“碰”到廿拾，也猛地往后退，可是楼梯道太窄小，头颅太巨大，就像嗓子吞不下一整个馒头结果卡在嗓子眼儿，它就正以这个非常尴尬的姿势卡在那里。

它十分恐惧，表情开始扭曲，却又不会说话，两片厚嘴唇无声开合。

如果刚才廿拾只是面无表情，这会儿已经变成冷漠和不耐烦了。

“还要我给你让路吗？”他的眼睛里隐隐有红色的光，凝着煞气，语调冰冷刺骨，“凭你也配？”

那大头抖得更加厉害，黑白配色的它居然憋出了一种诡异的红色，然后体型一点点缩小。

这事儿估计它没干过，十分不熟练，缩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缩到可以从廿拾身旁挤过去。它对着廿拾上下摇摆了一下头，向他行礼。

可惜对方毫不理会它的恐惧与恭敬。

巨脸就这么一路砸吧着血盆大嘴挪出去，气球似的飘到小区里，在笼罩在晨曦的静谧里的小区里转圈圈。偶尔遇上晨练的老大爷，把人吃进去，又从后脑勺支了出去，像是被一道幻影穿过身体，身体和幻影都毫发无伤。

晨练的老大爷看不见巨脸，无知无觉，继续练得嚯嚯哈嘿。

廿拾松开豆浆碗，那碗稳稳地浮在他面前，跟着他的动作前进或后退，一滴都没洒出来。他打横抱起晨安南，把人抱上了楼。

晨安南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好好盖着被子，廿拾坐在床边守着她。

天已经亮了，暖暖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洒在床上，光亮明媚，没有阴暗的楼梯道，没有那个可怕的大头，也没有一张要把她吞进去的血盆大嘴。

只有廿拾用他那双魅惑人心的漂亮眼睛，安静又温柔地看着她，饱含关切。

难道又是幻觉？

她头疼欲裂，抱着被子盯着墙壁，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思考能力已经歇菜了。

“安南，你怎么了？”她的样子让廿拾担心，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手收回去的时候从她的脸颊滑过。

晨安南还是懵的，没注意他近似于调戏的动作。

“廿拾。”她叫少年的名字。

“我在。”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晨安南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玩意儿，光是回想一下她就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什么什么东西？”

“就是，楼梯道里，一个大大的，黑黑的，圆圆的……”晨安南努力组织语言描述它。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廿拾很“诚实”地说，“安南，你是不是没有睡好，所以才总是……”

总是出现幻觉，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或者，是不是那天晚上在废弃工厂收到的刺激太大，还没缓过神，加上乱想，所以才会老看岔眼？

“真的没有？”晨安南也有些怀疑自己。

“真的没有。”廿拾很笃定。

晨安南叹了口气，用力按了按额头，“我觉得我需要再去医院查查脑子。”

“好，我们吃完早餐，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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