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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是谢巡大学时论文答辩时选择的导师。
谢巡学的是表演系,原本和严老扯不上什么关系,但表演里有戏剧,戏剧里有歌剧,严老被学校重金聘请而来,隶属于表演学院,开创了一门专业课一门选修课,谢巡便是在选修课上认识的严老。
一开始大家听说上课的是位小老头,都不感兴趣,选修课人数寥寥无几,差点开不了班,后来上了专业课的人兴冲冲地在学校表白墙上喊:快去上严儒清小老头的课!入股不亏!!!
大部分以为这些人是在开玩笑,毕竟正儿八经报考歌剧专业的学生很少,但不久后那些选了选修课也在墙上大喊:绝了,真的绝了!
于是不信邪的吃瓜人士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蹭了一节课,之后严儒清的课节节爆满,都是来蹭课的人。
任何学科理论化都是枯燥无味的,但严儒清活了这么多年,人生经历经过岁月沉淀,再经由当事人口中讲出又有不一般的风味。
学生们沉浸在他带来的故事中,一节课结束的时候,他会说:“我们学艺术的,切忌浮躁。讲好一个故事,带给观众最好的享受,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严老是谢巡的良师,也是他步入这一行的引路人。
医生叮嘱严老要好好休息,助理隔半小时就要来提醒一声,三位年轻人不便久留,又闲扯几句便准备离开。
临走前,谢巡问严老怎么会突然住院了。
严老回答得很是淡然:“人年纪大了,身体总会出点毛病。”
他受聘教书时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但还是回到了课堂,因为他喜欢年轻人的朝气活力。
现在他快要八十岁,垂垂老矣,所幸他的学生都还记得他,没有离开他。
那就这般离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三人走后病房更空了,病房外来探望的学生也都走了,闻栎在关门前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严老的助理将床摇下去,床上的老人盯着天花板,忽地叹了口气。
闻栎这时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怎么没看见严老的家人?”他问。
似乎除了学生、朋友,就只有身边的助理了。
程默生说:“严老早年和儿子断绝了关系,后来唯一的女儿生病逝世,留下的孩子被男方带走,便只剩他孤身一人。”
闻栎唏嘘一声。
“即使断绝关系,父亲生病,也不回来看一眼吗?”
程默生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这些事都发生在我出生以前,我知道的还是听我妈讲的。”
“不过,好在他还有很多学生。”程默生又道,“或许对严老来说,学生们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闻栎看向谢巡,他正在和经纪人打电话,据理力争,说要请满半天假,明天再复工。
“我老师生病了,刚刚还偶遇了位好久没联系同学,我们关系可铁的,这也不能请假?资本家们要不要这么无情啊!评了影帝也不能有自由的假期吗,那我要这影帝有何用?!”
经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谢巡满面笑容地挂了电话,朝闻栎这边走来。
“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他问。
说着目光又停留在闻栎左手的戒指上——戒指闻栎一直都没摘下来,“上次我就想问了,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怎么不请我去喝喜酒?哦也对,你那时应该还没我联系方式。”
谢巡自问自答,闻栎甚至插不上话。
“你老婆谁?漂亮吗?和我们班当初的班花比怎么样?不会是你身边这位吧!”不愧是学表演的,台词功底够强,说起话来叭叭的,完全不给闻栎留说话的机会。
所以最后闻栎只应了他最后一句:“是的。”
而谢巡会这么说,是因为程默生故意露出了手上的戒指,谢巡只要一看他,就会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和闻栎的是一对的。
“咳。”谢巡上下打量一眼程默生,“不提班花,那也是没班草帅的。”
闻栎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你。”
谢巡又问:“结婚多久了,还可以补喝喜酒吗?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很不错。”
闻栎无话可说。
倒是程默生开口了:“要喝酒吗?那我请客。”
闻栎走前本想再去看一眼姚文澜,但是张阿姨说姚文澜刚睡着,他便没去打扰她,而是和另外两人奔着酒馆去了。
喝酒一事谢巡叫嚷地最凶,醉得最快,喝了两杯威士忌,就有些神志不清。
拉着闻栎的手说要解数学题,哭嚎着高中的班花嫁人了,他的初恋无疾而终,一直暗恋的娱乐圈小花也有了男朋友,又道闻栎结婚竟然比他早,真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儿。
闻栎适时地捂住了他的嘴,怕他越说越糟,万一有狗仔潜伏在周围,明天的微博头条就是#谢巡酒后吐真言#。
“他还清醒着吗?”程默生表示担忧。
“看这模样也不像清醒的样子。”闻栎说。“我们要不先带他回去吧。”
闻栎和谢巡十几年未联系,他也不知道这人酒量这么差还敢出来喝酒。若是醉了也就醉了,嘴上还没个把门,啥话都往外倒,随便哪个狗仔一拍,营销号这个月的业绩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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