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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旧贵族们全都喜气洋洋的。
因为理查德国王终于私下里给出了一个即将让步的信号:“恢复旧时领主制度是无论如何都不成的,这并非是我对列位有什么偏见和看法,而是时易世变,旧有制度早就不适合现在了。作为一国之君,我总也要为这个国家负责的。所以,倘使你们真心想谈一谈的话……第一,别再拿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我的母后;第二,请说一点儿符合实际的事情,提一些大家都能接受、或可以商量的条件。”
这些话语,虽依旧不承认那些有关于太后的罪名,语气也稍显冠冕堂皇和高高在上了一点儿。
但一向擅长从字里行间抓细节的旧贵族们还是敏锐地从中听出了‘可以谈判’这一关键重点,顿时欢欣鼓舞起来。
偶有一些人心存疑惑:“理查德国王之前那么强势,如今真愿意让步了吗?”
可这样的疑问很快便被打消了。
只因所有人都觉得:“之前摆出强势的态度,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谈判吧。”“他若是不让步的话,太后一案,涉及先王之死,真要是闹大了,只怕他连坐稳自己的王位都名不正言不顺。”“况且,我们所求不多,并不一定非要恢复领主制度,只从此以后,稍微对领地有些管理的权利……只这一点儿条件总不至于就让他为难吧?所以,他稍作让步也不稀奇了。”
于是,旧贵族们心安理得地庆祝起来。
一辆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在大街上辘辘地行过,沿路都能听到马车中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一众人换上华丽耀眼的服饰,跳舞、看戏、打牌,甚至等不及最终胜利的到来,便已经提前开始享受起了胜利的喜悦。
同一时间,萨菲尔伯爵已然将一应事宜安排完毕,并跑来同国王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理查德国王很是疲倦地按着阵阵作痛的脑袋,一边听着,一边叹息:“唉,我本不希望这么做的……”
萨菲尔伯爵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奉承了一句:“陛下实在太过宽厚和仁慈了。”
这话是往常一惯被人说的。
但放在今日却无端有了几分讽刺的意味儿。
因此,理查德国王闻言,不禁瞥了他一眼,脸上表情也有一瞬很是阴森。
但那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的面容重新呈现出一种冷硬神色,语气也略带讥讽地直接说:“到了这时候,你也不必说这样虚假的奉承话。我既然答应你,又做出了那样一桩计划,是谈不上什么宽厚和仁慈的了。”
萨菲尔伯爵咧开嘴笑了一下,暂时没有搭腔。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国王此时看自己肯定是不顺眼的。
只因对国王而言,旧贵族、新贵族分庭抗礼、互相牵制才是理想状态。
但如今,这位陛下被旧贵族们逼迫得太过,迫不得己,只能同自己合作,联手一起除掉旧贵族势力。
虽说这也是很解气的做法,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之后朝堂上,显见就是新贵族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如此一来,国王陛下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
想到今后朝堂之上再无掣肘,一个几乎抑制不住的微笑泛到了萨菲尔伯爵的唇边。
但他竭力又将之压了下去,谨慎地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事情未到尘埃落定,还不到得意的时候!”
于是,萨菲尔伯爵继续维持一贯低调又恭顺的人设,还出于想要转移国王注意力的想法,眼珠微微一转,随口找了个新话题出来:“唔,陛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专门营救一下路易斯呢?”
理查德国王一怔,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的样子,然后,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人俊俏的模样和讨喜的性情,脸上紧绷的表情便不禁微微和缓那么一点儿,竟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多派几个……”
然后,他停住了,似乎重新深思着,脸上表情又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好一会儿,方才重新开口,语气淡淡地说:“人手紧张,大局为重,倒也不必……不必特意派人去救了。”
萨菲尔伯爵稍有惊讶,却还是恭敬地回了一句:“是。”
他并不知道路易斯那复杂的身世,只想起国王以往对“路易斯”的宠爱态度,不免还是暗暗感叹了一番。
而在两人谈话的门外,库娜正要推门进去的手就一点点儿地收回了。
因是在宫中,理查德国王和萨菲尔伯爵此时也不是早前说计划的时候,只是计划外的几句谈话,并不算什么秘密。
所以,他们仅仅让宫中内侍们退下,并没有做什么严密防范。
而库娜作为国王近段时间最为宠爱的情人,一路走来,并没遭遇什么阻拦,恰巧就听到了后面的这几句话。
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惊惶、不信又不解的神色,实在想不明白缘故:“路易斯大人是被谁抓住了吗?为什么要去救他?可他自己就是那么厉害的贵族,谁又能……谁又敢抓他呢?而且,为什么陛下不愿意派人去救他啊?陛下以往明明是很重视他的呀!”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涌上心头。
库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答案,却只想明白了一件事——路易斯被抓,国王却不打算救他。
于是,她焦急地撩起裙子,匆忙转身就跑了起来,奔过走廊,冲下楼梯,跑得肺里几乎如同火烧一般了,一路跑到王后的寝宫处,才停下脚步。
然后,她一边剧烈地喘着气,一边求见了王后。
只因在这个女孩天真又单纯的小脑袋瓜里,国王是国家最厉害的人,王后则是第二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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