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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手臂上滴下来两滴温热的东西。

他很少哭。

可是他就是没法承受了。

他吸了一口烟，才让自己的身体停止颤抖。

“哪里难受？”

“我不知道......我好像要死了，楼哥，怎么办啊。”

苑宁哭的很厉害，可能是半梦半醒，说出来的话很不切实际。

但是楼煜也真的很心痛，而且很生气。

苑宁怎么会死呢？那个蹦蹦跳跳，永远开开心心的苑宁，怎么会死呢？

于是他说话的语气重了些：“你不会死的。”

那头的苑宁语气很慌乱：“对不起......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楼煜也一边吸着烟一边听他说话，眼泪打湿了半个手臂。

苑宁求他不要生气。

他怎么可能舍得生苑宁的气。

他把烟摁灭扔到垃圾桶里，把割伤的地方用冷水冲了冲，离开了浴室。

他不想让苑宁知道他是现在这个样子。

苑宁曾经说他是苑宁的偶像。

可他一点也不配当什么偶像。他只是一个残缺的人。

现在苑宁需要他。他低血糖犯了，才会半夜这么难受。

现在不是情绪低落的时候。

他问：“你旁边有蜂蜜水吗？”

等苑宁喝了蜂蜜水后，他就挂了电话。

他不忍心听见苑宁说他过得不好。他会心软。

他会想亲自去看他，去照顾他，保护他。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颗糖，是苑宁最喜欢吃的那一种，剥了皮，含在嘴里。

他想，苑宁就是他的药。

-

后来楼煜也还是挺过来了。

他看着苑宁在国内跌跌爬爬地在圈子里立足，他自己也振作了一些。他开始积极治疗，因为他不希望苑宁知道他正在面对的一切。

只有好起来，把这段日子藏在过去，才能从容地面对他。

-

站在天台上楼煜也从往事中抽回思绪，就见苑宁呆呆地往这儿他。

“怎么了？”他有些好笑地问。

“楼哥，”苑宁的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楼煜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过身去，淡淡地说：“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因为你来过这里啊。这里可是情侣观景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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