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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高中时,常常我感冒的时候,他发烧。我摔伤手臂的时候他摔伤膝盖。就连一起吃冰棍,也会一个流鼻血,一个闹肚子。现在,我眼瞎,他哑巴。
要不是我俩真的长得天差地别,血型也八竿子打不着边,我真要以为我俩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可不是的。我们不是孪生兄弟。我们长得不一样,名字不一样。我们看似完全一样,又完全不一样。可能连老天都琢磨不透,我们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相通点。
我笑了笑说:“可能到死的那一天,我们两个也会一起死吧。”
“那最好了。”孟韶洸眯眼望着海平面上愈渐红起来的光,几只企鹅倒在我们脚边玩耍。他目光平静,又泛着一丝希冀说:“能和最爱的人一起死,那样最好了。”
我也很笨
我和孟韶洸一起安静地坐在冰滩上,看那颗火球似的大太阳沉入南极大海,看纯蓝色的南极海洋逐渐灰紫与赤红相间,随后黑夜来临,星河漫天,南极即将进入漫长的极夜,漫长的睡眠期。
“真好看啊。”我感叹道。
孟韶洸说:“半年才能看这么一次。”
看这么一次,像把这一辈子都过完了。
回去的路上,孟韶洸抓着我的手。他说他怕我摔倒。
我说我的眼睛已经看得见了,他还是不放开。他说即使我眼睛看得见了,他还是怕我摔倒。
不止这段路怕我摔倒,未来的路,也怕我会摔倒。
“想这样一直拉着你的手。”他说。
我没应声。他静静拉着我的手,我们穿越冰原山丘,银河盖在我们头顶,极光似乎正在慢慢出现。
我想起那个梦,想起高三年毕业后收到的信。
我问他:“那年高中毕业,你是不是给我写了一封信?”
他说:“嗯。”
我沉默了一会儿。
“当初那封信被我爸不小心丢水里了,我拿上来以后,信里的内容都花了。前几天我突然回想起来,感觉那像是一张图。南极地图和极光。”
孟韶洸仍是一声“嗯”。
我笑了笑:“你怎么画了张南极地图给我?”
孟韶洸说:“有一年,地理老师讲课,讲到南极和极光,我见你听得认真。那时候我就在想,有一天要和你来南极看极光。”
“那毕业那阵子你完全可以约我啊。”我说,“我们一起来南极毕业旅行。”
孟韶洸解释道:“我很想约你的。只是那一年,正好家中变故,我爷爷去世了,我赶回家里奔丧,所以没来得及约你。还有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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