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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试镜机会
出发去见叶森之前，陈尔来敲令嘉的房门。
一大袋子橘子出现在面前，令嘉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你不是说叶沉让你不要带礼物？”
陈尔撇嘴：“几个橘子就是礼物啦？这哪算礼物，我让你带过去跟叶森一起吃。”
“你不去？”令嘉接了橘子，对陈尔不跟着去的事情不太理解。“万一他要跟我谈合作的事情，你不在现场我可是一点也不会谈判的。”
陈尔叹气，白眼已经懒得翻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叶森请你吃顿饭就要让你做女主角了？”
令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边的头发：“我在跟宇宙下订单，你懂不懂宇宙法则？”
“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鸡汤书了？”陈尔对令嘉没好气：“我让你带过去就带过去。”方纫秋的话，至今为止陈尔是确信无疑的，既然让带肯定没错。
早上起床的时候，陈尔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让她记得买橘子带过去。一开始她以为是谁恶作剧，不过很快，那陌生号码又发了信息过来，告诉自己他是方纫秋。陈尔这才半信半疑地让司机大清早送自己去早市买了新鲜的橘子。
叶森还有这癖好？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令嘉还是遵照吩咐提着橘子准时出现在了叶宅。来开门的人是叶家的菲佣，见令嘉提了橘子，也没说什么便接了过去。令嘉一头雾水，但还是规矩地跟着菲佣穿过院廊走到偏厅。
偏厅靠近厨房，有几个人正在忙碌，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令嘉竖起耳朵听，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怎么出现幻听了？她听到了方纫秋的声音？
“那个……”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菲佣似乎并不觉将令嘉带到一个没有主人家的偏厅有什么问题。
“叶先生……”
“叶先生和客人在厨房里忙，稍后便出来。”
叶森亲自做菜？令嘉感觉自己坐在沙发上浑身都有点不舒服了，她冲菲佣点头，那人便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听见菲佣对厨房里的叶森说道：“先生，杨小姐带来的橘子。”
叶森回了什么令嘉竖起耳朵没听清楚。只是不一会儿听见有脚步走动的声音，她这便正襟危坐起来，摆出一副自己没有偷听欲盖弥彰的样子。
方纫秋一进门就看见她这副样子，低头轻笑了笑。别人不了解令嘉，他可是从头发丝都清楚她在想什么的。
令嘉想，叶森一定是个强迫症。她带来的橘子被剥好了，一瓣一瓣整整齐齐地摆在碟子上被方纫秋端在手里送了进来。再看叶森，是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样子，只是本人更清瘦一些，他似乎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见人有什么问题，围在身上的围裙还没解开，见令嘉站起来要打招呼，他挥了挥手让她坐下，示意她不用这般客气。
气氛其实挺尴尬的，叶森没明说关于电影的事，只是礼貌地感谢了令嘉带来的橘子，在吃第一瓣的时候，他吩咐人把偏厅里的家庭影院打开了。
加上叶森的助理，四个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看影像资料。最让令嘉尴尬的是，叶森专门搜集了一些关于她的影视作品，从低成本制作里的女警察到高水准的生活剧中的女二号，以及行业剧的主角。他居然还有《黑客帝国》的影像资料，这几乎是剪辑过的部分成片，说明这些东西拿到手的时间并不长。
对于令嘉惊讶的表现，叶森也稍做了解释：“我跟楚天有点私交，便问他要了一些资料过来看。”
令嘉点头，其实她现在心里挺紧张的。叶森看了她的资料后，没有特别的表示。不知道何时坐在她身边的方纫秋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黑暗下，他握住了她的手。令嘉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突然捏住了，状似不经意地扭过头，背对着叶森对方纫秋瞪眼。
聪明的方纫秋这时却像大傻子一样，什么都没看见，视线紧紧地盯着屏幕上方的令嘉，她哭或笑，每一幕都震惊了他的心。他从未认真地看过她演的作品，因为在他看来，演员这个职业，只要令嘉想玩，大不了就让她玩一玩好了。
攥在手心的那只手被他捏得更紧了，她想要挣开，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他强势地分开了她的五指，用力，将十根指头纠缠在了一起。幻灯片似的屏幕不停闪烁着灯光，那一双紧紧交握的手，其实格外引人注目。
叶森早已看见了，他与方纫秋交换了眼色。偏只有令嘉一个大傻子，还欲盖弥彰地想要躲开叶森的视线。小女孩似的脾气，引得两个男人发笑。
很快，影像播放完了。叶沉打开了灯，回身的时候令嘉飞快地将方纫秋不放开的手用包遮了起来，慌乱地抬头，却撞上叶森戏谑的眼，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我早上还在想，小秋你为何会突然来拜访。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在。”叶森笑得了然，令嘉极力想解释，但怎么也没说出口。“你是连夜赶回香江的吧？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没有精神。”
经过叶森提醒，令嘉这才注意到方纫秋的脸色蜡黄，眼皮下还泛着青。估摸着是熬夜了。
方纫秋昨夜的确没有休息，安珂送来那些资料后，他便紧急召集大家来了家里加班工作。因为他今天必须赶到香江，正好借此机会，在家庭会餐上将方东林的事情公之于众。
看见方纫秋点头，令嘉愣了愣。
他该不会是为了自己？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令嘉打消了，方纫秋这家伙死没良心，怎么会如此。想到这里，她再次挣开手，仍是没有成功。
“对了，导演，不知道您……”令嘉不想这样耗下去了，是生是死也要在这个时候有结果了。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叶森抬手阻止了她继续说。
“小姑娘不要性急，吃饭的时候我们慢慢聊。”
令嘉心里叹气，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不一会儿，菲佣在餐厅里准备好了食物，来通知大家。叶森这才揭开了自己的围裙，邀请大家入座。
令嘉以为这次叶森还要继续卖关子。打定主意还是先吃饭，什么话都不说。低头，饭碗里，方纫秋已经自以为是地给她夹了爱吃的糖醋里脊，引来令嘉一阵嫌弃。她拨开那块里脊肉，只扒米饭。
“怎么了？做得不合你的胃口？”叶森忽然问道。令嘉怎么敢答应，忙说：“不是，我最近减肥。”
叶森上下瞧了瞧她，点头道：“要上我戏的话，的确是要再瘦一点。”
令嘉咀嚼着米饭差点儿咳嗽出声，但给忍住了，只是丢人地打了个嗝。于是忙伸手去端水来喝，却先一步被方纫秋送到了嘴边。
这次令嘉没有矫情，咕噜咕噜灌下了冰水。
“哈哈，我从未见过小秋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听说你们俩是青梅竹马？”
令嘉正要反驳，方纫秋已经替她回答：“青梅竹马算不上，只是小时候一直打打闹闹着过来了。”
也不知道方纫秋是什么意思，叶森微微眯着眼，淡笑了一声。像是在回忆很多年前的事：“我跟梦君年轻的时候也打打闹闹的。你们这样很好，这么多年，也没有错过对方。年轻人，要懂得惜福。”
方纫秋没有开腔，只是笑着。
叶森似乎是觉得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
“原本我这部新戏并不想找新人来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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