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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桐直到回了家才彻底放松下来, 毫无形象地在床上瘫成一条咸鱼。
太可怕了!
她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跟国安的人打交道了,脑细胞伤亡大半,现在的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没事吧?”
郑旌放心不下, 冲了杯麦乳精水敲敲门, 门应声而开, 居然没有插上。
郑旌皱眉,更加忧心, 简青桐可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性子,她向来很重视个人**空间的。
见床上趴着的人纹丝不动, 仿佛一段没有生命迹象的木头,郑旌在门口略微提高声音又喊她:
“简青桐?”
今日份社交能量耗尽的简咸鱼不为所动, 只脚上套着的拖鞋不敌重力拉扯,啪嗒一声落地。
郑旌眉头跳了下,礼貌地又敲敲门:
“你没事吧?说句话。我进来了?”
迟迟得不到回应,郑旌踌躇了下,端着杯子进来,隔着半米远伸手拍她肩头。
“醒醒, 喝杯水。”
简青桐不堪其扰, 无力动动手指赶人,胳膊都不带抬一下的。
郑旌见她这样真有些担心了。
相处这些日子, 他对简青桐这个弟妹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轻易能被击垮的人,十分有韧性。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能帮上的我立马去办。”
郑旌有些急了, 不全是因为任务的缘故, 更有一份对弟妹的关怀在。
毕竟能把唐远征从朱武和艾晴柔俩人悲剧故事的阴影中拉出来, 简青桐居功甚伟!
郑旌也有意无意从唐远征和简青桐俩人身上汲取正面能量,矫正他内心中对于年轻女性的错误偏见,重建对爱情婚姻的向往与热情。
可以说,简青桐不单单是唐远征的救赎,更直接间接地影响着郑旌这个有心理障碍的大龄青年。
郑旌甚至比唐远征更希望这俩人能和和美美白头偕老。他想在他们身上看到爱情与婚姻最美好的结局,哪怕开始并不那么纯粹美妙。
能亲眼见证他们幸福,那他这个后行者大概也能复制他们的成功经验吧?
这份隐秘的心思郑旌并未宣之于口,显得他多懦弱无能似的,不体面。
而被暗中寄予厚望的简青桐,虽然没有与人打交道的丰富经验,但有远超常人的精神力外挂,本能地感受到郑旌一直以来释放的善意,对他也相对不设防。
“累。”
她气若游丝地吐出个字,一鼓作气翻身坐起,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可惜杯水车薪,完全无法补足她今天消耗掉的巨大能量。
郑旌见她浑身大写的丧气,越发担心,压低声音问:
“到底怎么了,你别这个样子,有事说事,总得叫我有个心理准备,知道怎么应对吧?”
简青桐眼神呆滞地看他几秒,快把人看毛了的时候,又吐出俩字:
“没事。”
郑旌差点被她的大喘气噎死,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扭头出去。
“累你就歇着,别整这出,不够吓人的。中午想吃什么?还是等你睡醒再说?”
简青桐疲惫地合上眼,往下一出溜,拉起毛巾被蒙头盖住,拒绝交流: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看得郑旌真要给气笑了。
这要是他媳妇,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没这样拿乔的。
算了,这是弟妹,跟他亲妹子也差不离,宽容点吧,他大人大量。
郑旌拒绝去想跟简青桐正面叫板的后果。
她也就靠山多点,除了唐远征和俩孩子,还有先锋营那帮傻子也成天把嫂子挂嘴边上,生怕他们营长不在家,有人给她气受,时刻准备着给嫂子撑腰;
还有后勤的宣传的,见天为抢人打嘴仗争宠,这个要设计稿那个要小说稿的,都抢着当简青桐亲娘家人。
这么算起来的话,部队领导也都很重视她,毕竟像简青桐这种既能给部队创收,又能给部队争荣誉的好苗子可不多。
还有隔壁几家工厂上千号工人及家属,以及部队上下乃至外头不知道多少的书迷读者……
郑旌低垂眉眼,一秒切换憨大哥李红旗模式。
他也是闲的,算这些干什么。他家里男女老少早都被简青桐的笔杆子给征服了,他自己不也是书迷中的一员?
就连这回的任务,都是他耍了点小心机才抢来的,为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借着给简青桐整理手稿的当儿先睹为快!
这么好的工作福利,谁不眼馋?当然要牢牢占住坑,把简青桐伺候舒坦了,不能被其他心机小人挤走啊。
他可是第一个看到《空间灵泉有点田》第二册 内容的人!比唐骏那个小兔崽子还早。
郑旌垂眸掩盖眼底得意,走去书房给学校那边打电话,一出口声线口音立马无缝转换:
“小汪,我李红旗。对对,简同志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暂时过不去,你跟小施帮忙把事情处理一下,实在处理不了的再报过来。
简同志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些日子累坏了,咱们得多为她分忧啊。
那行,先这样,挂了。”
交代完待办事项,郑旌看看没动静的西屋,想了想带上门出去,孤男寡女的还是避点嫌的好。
冲周围暗中守卫的弟兄比个手势,收到回复后,郑旌这才放心离开。
无论如何,简青桐以及俩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要保证身边随时有人保护,不能出半点纰漏。
郑旌转头去了部队那头,给陈首长摇了个电话:
“大舅,简青桐情况有些不对,回来倒头就睡,话都懒得说,没真出啥事吧?”
陈光耀是在国安等一干同志面前接的电话,还有接线员在一旁监听记录。
他是工作多年的老革命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得很,当即不慌不忙指示:
“情况稍微有些复杂,暂时不能告诉你内情。简同志这个情绪反应算是正常,大概想起她过世的亲人,心情不太好。
你注意多关怀开解她,不要让她过多沉浸在这种消极情绪之中,对工作生活有害无益。”
郑旌多机灵?一听他大舅公事化地称呼简青桐为简同志,就明白大概现在不适合闲聊。
但他没有急着挂断,太着痕迹,而是顺着话音儿问:
“她一个女同志,我咋开解?我至多就是从生活方面多关照她一下,替她处理些杂事,谈心啥的还真不行,我哪会这个啊。要不,请几位嫂子过来陪陪她?”
陈光耀那头没立刻回话,郑旌也耐心等着。
大约半分钟后,陈光耀隐含笑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行了,没指望你。唐远征来信了,你亲自过来拿一趟,保管药到病除。”
郑旌讶异挑眉,眼中漫起喜色:
“这还真是及时雨,解决大问题了。哎不对,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简青桐得了相思病?小心被她知道恼了你,不给你新书签名。”
陈光耀也心情不错地跟他说笑两句:
“你小子不多嘴,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儿要漏了,我就找你。
行了,闲话少说,赶紧过来拿东西,早点拿回去好叫简同志高兴高兴,稿子也能写得更顺一些,读者朋友们可都等着她的新书,你帮忙催一催。”
郑旌等通话断了挂上电话,小声咕哝:
“我傻啊我催她?我才不去踩她的地,雷,反正我有稿子看,我急什么。”
嘀咕完,想着唐远征的来信,还有大舅那头的反应,郑旌心里安稳下来,嘴角挂上憨厚热情的微笑出门。
“刘干事,忙着呢?我替简同志跑腿呢,出版社那头有点事情,说是还要加印,我过去看看。
第二册 没写完呢,简同志太累了,白天黑夜连轴转,都快给累倒了。
我劝了,她不听啊。我是真没见着这样热爱工作的人,原本以为写书很轻松的,谁知道那么熬人。换成我的话,怕是连三百字都憋不出来,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看破不说破。
反正大家伙儿就等着吧,新书在写着呢,简同志一点没偷懒,真不用催。
你这是要给简同志的?哎我不能替她收。你自己送她家去呗,两步路就到。咋的,还害臊哇?真不像个大老爷们。
得嘞,你们忙着,我得赶紧走了,出版社那头还等着呢。回见啊!”
郑旌溜之大吉,留下身后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他说的倒也不全是瞎话,出版社那边确实打电话来问加印的事。
没办法,新书销量太好,《空间》第一册 一经发售便爆火大江南北,供不应求的,加印两万册也一售而空,这次要商谈的是第二次加印的数量问题。
不光如此,新书成绩好还带动老书销量,所剩不多的存货眼看着就要清空,而新的订单又雪花般飞来。
《柳絮传》被定性成扫盲识字本,带拼音带插图,因为故事情节新颖生动,比枯燥乏味的语文书更加吸引人,有了点知名度后,便进入各学校各企事业单位各兵团公社扫盲班的视线。
新的订单大部分来自于此,其余小部分则是以学生、知青为主体的“散户”。
聚沙成塔,后者群体也不可小觑。
尤其是某报纸上刊登了一位知名作家的文章《古今女子社会地位对比——读有感》后,更是掀起了一波讨论的热潮,《柳絮传》热度直线上升。
知识分子们大多有收藏书籍的癖好,对于成本低廉实惠第一的扫盲识字本便有所不满,强烈建议出精装收藏版,足见对这书的喜爱。
当然,能掀起讨论热潮的,从来不会是一面倒的情况。
有爱便有厌,批评派的某位文坛泰山北斗级别的老先生就公开撰文称:
《柳絮传》作为一部完整的作品,有其可取之处,比如情节新颖、想象奇特等,但问题同样十分严重。
例如行文结构的散漫啰唣,遣词造句的直白粗俗,甚至有好些地方词不达意存在语病,还有异想天开的生造字词,令人摸不着头脑,有流水账之嫌;
所谓架空历史更是懒得做案头工作、不尊重历史的明证,有误导世人的嫌疑。
总体来说,这并不能称得上一部严格意义上的好作品,能够看出作者底蕴笔力皆不足,且写作态度不够严谨用心,没有体现出文字的优美隽永,不足以令人再三回味诵读,不值得收藏传阅,仅供如厕睡前随手一翻博君一哂而已。
老先生妙笔生花鞭辟入里,措辞当然比上述要精彩多了,文章一经发表便引起众多共鸣。
中心思想就一个,什么时候作家的门槛这么低了?随便识俩字就敢出书?他们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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