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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他又迫切地想知道，郁洛到底发生过什么。

郁洛缓缓开口，“有一天早上，他趁我妈出去买菜的时候，进了我的房间，锁了房门。”

周岸霄呼吸一窒，“那时你多大？”

“六七岁吧。”郁洛敛了敛眉，低垂下眼帘，“他过来把我衣服脱了，我虽然小，但也知道，这不是正常的行为。”

“那时我所有的反抗，都是在以卵击石，我没办法……那种触碰抚摸的恶心感始终如附骨之疽。”

周岸霄心里轰然坍塌，哪怕他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到郁洛亲口说了出来，一字一句都那么沉重。

他总算明白，郁洛为什么会如此抗拒与别人的接触，清冷阴鸷地把自己隔离在边缘地带，不与人交流。

郁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保护起来。

他之前还一直逼问他，对他发脾气，怪他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

他以为郁洛是因为家庭的残缺，却没想过是那样耻辱不堪的经历，这种难以启齿的污秽，要让郁洛如何开口？

周岸霄一想到这些就心痛如绞。

“霄哥，别哭。”郁洛抬手擦去周岸霄的眼泪，“都过来了，我没事，真的，后来他就打不过我了，”

周岸霄抱住了郁洛，簌簌掉落的眼泪徐徐滴落，与荒芜的夜色慢慢融合。

周岸霄闷声问，“你妈妈呢？”

郁洛笑了一下，一个十分讽刺的笑容。

“她并不爱我。”

“她可以给我买早餐做饭，可以给我买玩具，心血来潮也会带我一起出去逛街，可是她从来不会注意到我身上的痕迹，从来没关心过我的情绪、问过我的喜好。她偶尔表现得很爱我，可是，谁都知道，她并不爱我。”

“是我一直爱她，希望她能爱我罢了。”郁洛神色平静的说着，“我曾经试图跟她求救过，她的态度，让我明白了一些事。”

周岸霄不解地看他，郁洛笑了笑，“她现在在广场那里跳舞。”

周岸霄瞳孔收缩，不可置信。

“考完后，他们来接我一起出去吃饭，姜昊说带我出去走走，她答应了。她神经并不大条，甚至算得上心思敏感，只是一直在麻痹自己。”

“是不是很可笑？”

楼道间有月亮爬了上来，轻轻洒下一层银辉飘落在他们肩上。

周岸霄已经坚持不住似的，手臂将他缠得紧紧的，在他耳边说道，

“郁洛，我爱你。”

郁洛心尖猛地一悸，周岸霄松开他，眼睛直勾勾看他，“郁洛，以后有我来爱你。”

“霄哥，谢谢。”

“别说这个，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郁洛近乎虔诚地给了他一个吻，说道，“周岸霄，我爱你。”

那晚，他们牵着手一起走出了狭窄的楼道，奔向了波澜壮阔的夜色，最后在熹微的晨光里，看了一场宏大而灿烂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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