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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本反盖着的厚厚书本，被翻到了大概一半的位置，乔恩几乎可以在脑海里勾绘出夜里的肖言，如何半坐在床头，悠闲地靠着床背，就着柔和的壁灯看手里的书。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又是如何轻轻摩挲，翻过这一页又一页。

另一边衣柜的门敞开，内里是一整排各式各样的衬衫，整齐划一的挂着，不见一丝褶皱。

这空气里仿佛洋洋洒洒都弥漫着肖言浅淡干净的味道，乔恩好不容易已经平复下来的心脏，忽然又变得雀跃，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找不到出路。

他忽然做贼般变得心虚，三两步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拿起手机，目光却又不由自主被书桌上靠着墙的的小书架所吸引。

那书架不大，只有四层，被堆得满满当当，大部分是包装精致的外文书。在这堆造型书名都很华丽的书里，有一本书已是很旧了，侧皮泛黄，还微微卷了边。

尽管放在顶层最里面的位置，看上去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这本书的作者是乔恩年少时很喜欢的一个，专写悬疑推理，文笔老道精炼，乔恩当时几乎买了所有，看得很入迷。

肖言不爱看这种悬疑推理，他爱看的都是漫画一类简单直白的东西，“外国人的名字都记不住还怎么推理嘛。”乔恩甚至还记得他当时所说的话。

有一天却不知肖言发什么疯，买了这个作家的最新作非要跟乔恩交换。乔恩被他缠得不耐烦了，随便给了相对来说他不太喜欢的一本。

乔恩还记得他给肖言的那本书的名字，正是此时安静夹在角落的这一本。

乔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双手慢慢的抬起，把那本书从角落抽离出来。

时间到底是太久了，那时的书也没有严密的塑封，软壳的书皮已经扭曲，边角尽是磨损的痕迹。

乔恩随意翻了翻，在书的最后一页，发现一行钢笔写的，稍显稚嫩的字。

笔墨的深蓝已是有些微微晕开，同纸张一起趟过漫长光阴后染上了怀旧的黄，只有那行字，虽是遒劲，却有着显而易见的青涩。

“我大概在想你。”

是乔恩隔了这些年仍能清楚回忆起的，那年无数个同桌的日子里看了许许多多遍的，肖言写的字。

21.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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