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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恩不知从哪里泛滥起可疑的父兄之爱，他摊开手掌在肖言的头上揉了一把，“真乖”。

没抹发胶的头发略有些粗硬，发端扎在手心还微微泛痒。

乔恩拧开水龙头，水流打在手心迅速蔓延开凉意，摸过肖言头发的那只手却仍旧固执残留着那种轻痒微刺的触感。

第三遍无知觉冲洗同一个盘子时，乔恩忽然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下一刻后背被巨大的温暖包围。

肖言从后抱住乔恩，将头顺势枕在乔恩肩窝的位置。厨房里打得过低的冷气让他迷迷糊糊有些冷，只有紧紧抱住怀里这个人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乔恩……”

乔恩全身几乎僵硬，任由肖言将他抱住。肖言甚至将脑袋在他肩膀上胡乱蹭了蹭，喷薄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他不禁轻轻发起抖。

“肖言？”

肖言几乎将全身力量挂在了乔恩身上，乔恩不敢回头，细若蚊鸣的轻声去问。

没有任何回应。

“肖言？”乔恩提高音量，低着的头机械的偏过一个角度，肖言光洁的额头紧抵他的脸颊。

肖言眼皮紧闭，双唇微启，就这么挂在他身上睡着了。

23.余温

肖言很重。

这是乔恩好不容易把肖言扶到卧室的床上，浑身没有一处不在酸痛的抗议以后得出的结论。

当然乔恩才没有那个自觉，要帮肖言把衣服脱掉换上舒适的睡衣。仅仅将他扶到床上躺好就已经让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卧室的主灯明亮，肖言仰躺着，尽管闭着眼，仍然觉得那灯光从眼皮缝下无孔不入。他紧紧皱起眉，干脆横过一只手用手臂将眼睛遮了个严实。

嘴也是瘪起的，每一个表情细节都在说明，他！很！不！高！兴！

乔恩不自觉笑了，将头顶的主灯熄掉，拧开一旁的壁灯。壁灯的灯光从淡黄布罩透出，柔和了不少。肖言任性的嘴角终于平复，只是手臂还没放开，像是睡着了。

“这样压着睡可不行。”乔恩低声自语，探身上前握住肖言的手腕向旁边移。

他以为肖言是喝醉了，睡着了。没曾想将那只手移开，掩在下面的那双眼睛，电影慢镜头般缓缓睁开了。

“乔恩。”

确定的语气，不确定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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