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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吃完回去的时候叶眉已经离开了，而肖言歪在病床上，已经又是睡着了。

乔恩伸手摁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陷入短暂的黑暗，一会儿以后视线适应了这黑暗，室内像是被蒙上了深黑墨蓝般的柔光，模糊了一切细节，只大概看得见轮廓。

借着地上浅淡的月光，乔恩这才发现一边有一扇通往阳台的门，月光便是从那里照进的。

乔恩轻手轻脚地过去，拉开那门走到了阳台上去。

这医院修在高楼甚少的地方，因此病房的阳台视线都很好。下面是广阔的花园，月光单薄，已经不太看得清楚。而天空却洒满了星子，因为月光不强的缘故，反而很清晰。

乔恩仰头看着，只觉得那些闪烁着的繁星好似离他很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仿佛马上就能触碰。

然而指尖触到的，只有深冬寒凉的空气。

而那些星星，从天空里静默地看着他，如同他心里模模糊糊的念想，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这么近，那么远。

82. 龃龉

乔恩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将就着躺了一夜。

心里有事，睡得不怎么安稳，肖言间或翻身的声音都能让他清醒过来。隔着月光迷迷糊糊的看了肖言好些眼，有似乎做了些不着边际的梦，梦里一时是他们还年少的时候在青葱校园里发生过的细小琐碎的事情，一时是他们一起出门远行相互陪伴的时刻，一时是两人身体交缠在一起呼吸与体温都紊乱的瞬间。

混乱破碎的梦让清晨时分清醒过来的乔恩，更加觉得疲惫了。

时间尚早，肖言仍睡得安稳，乔恩揉了揉脖子，悄声无息的站起身了，出了病房门去。

楼下就有值班的护士，睁着惺忪困顿的眼苦等来换班的人。乔恩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桌面，“你好，请问楼上病房的肖先生，您是知道的吧。”

对方看上去比自己要年轻，但出于职业习惯，乔恩仍然很礼貌的用上了敬语。

“唔，肖先生……啊，肖先生！知道的知道的，昨天我看见您来病房了，有什么问题吗？”护士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来回答乔恩。

“就是想问问，他在饮食上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呢？是到了吃早餐的时间了。”乔恩温和道。

“哎呀他就是个感冒，而且差不多快好了，没有什么格外要注意的啦。硬要说的话，吃点清淡的就行了。”护士年纪尚小，还没有学会见人下菜的本事，虽然看上去昏昏欲睡几欲倒地的模样，但说话直来直去，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年轻人独有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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