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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
电话那边传来他爸的声音,夏清辞应了一声,他爸关心的问他怎么回事,刚刚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随口回复了两句,又和他爸说了不用担心,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后,他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看了眼病房门牌号,正好有护士从里面出来,透过门缝他看见了里面的人影。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他在底下登记过,还没有回复,里面传来了叶祁的声音,“班长?”
叶祁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惊喜,护士见他们认识,拿着笔和登记表格走了,叶祁过来给他开了门。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给我们发个消息?”
病房里面的两人闻言也看过来了,孟飞瑜看叶祁装的还挺像,明明刚刚在楼下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刚过来。”夏清辞把水果放到了桌子上,目光落在谢病免身上。
听说晕过去了,现在看着只是脸色比平时差一点,漆黑的目光朝着他看过来,看上去挺平静。
“班长,过来就过来,还买东西干什么。”
谢病免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病服扣子开了两颗,坐在床边一手拿出来一颗苹果,唇角略微向上扬了扬。
“顺手。”夏清辞这么回答。
叶祁拽着孟飞瑜出去了,病房门合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飘纱窗户外面是落日余晖,房间里是浅淡的消毒水味道。
“这都是给我买的?”谢病免看看一袋子苹果,另一兜里装的是香蕉,两种他最讨厌的水果此时也变得顺眼起来。
明知故问。
夏清辞还是“嗯”了一声。
“明天不去上课了?”他这么问了一句。
“去。”谢病免拿着苹果,手上还缠着纱布,撑着头问,“班长,你想让我去吗。”
夏清辞瞥了眼他额头上的纱布,“不用勉强。”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夏清辞摸到了口袋里的糖,是水果店老板送的,兔子糖果,上面的兔子笑的很欠揍,跟谢病免很像。
他于是把兔子棒棒糖拿出来,同样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谢病免看到那根糖,眼神微微一顿,然后带了些许笑,“这个也是给我的?”
“水果店老板送的。”
“班长,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甜的,”谢病免拿着那根糖,翻转的看,然后揣进自己病服口袋里。
“你送的,我可能舍不得吃。”
夏清辞听的面无表情,“你扔了也没关系。”
“我肯定不扔,”谢病免挑了下眉,少年离他有点远,他伸手想要把人拽过来,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住。
“岁岁,你不用离我那么远,坐过来一点。”
夏清辞还站着,病床上还有一大半空,旁边倒是有一张椅子,他坐了下来。正好有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板上,他扭头看了两眼,然后又扭回来。
这里楼层高,看日落看的很清晰,谢病免摸着那根棒棒糖,看着少年的侧脸,他开了口。
“班长,今天孟飞瑜跟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病免注视着他,目光温和了些许,嗓音散漫,“是我要跟着你去的,帮你挡也是自愿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话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夏清辞看一眼手机,上面有某个人一个小时前给他发的信息。
X:岁岁,你不是说了会来看我吗
夏清辞按灭了手机屏幕,不信谢病免的话,他平静的“哦”一声,嗓音里没什么情绪。
他顶多会在病房里待十分钟,从市区回到他家,很麻烦,晚了地铁可能就会停运。
“还要说什么吗。”夏清辞问。
“你这么急着走?”谢病免看了眼时间,问他,“从奶茶店过来的?”
奶茶店那里还停着他的车,他一会要过去骑车,他点头,这样省得一会再解释。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一会我让叶祁送你回去。”谢病免把一边的书拿起来,递给了他,是童话故事。
还是小学生才看的那种。
夏清辞拧了拧眉,听谢病免又道,“讲一个就行。
他接了过来,还有差不多三四分钟,和谢病免闲聊不如读故事,他于是想了想道,“读完我就回去。”
“好,”谢病免靠在枕头上,一瞬不眨的看着他,“班长,我这两天睡不着。”
“你给我讲完故事说不定我就能睡着了。”
夏清辞充耳不闻,他打开童话故事书,随手翻到其中一篇,讲了一个王子与白蔷薇的故事。
传闻城堡中的王子中了诅咒,接近他的人都会带来厄运与不幸,于是王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孑然一身。
直到某一天,王子路过花园,窥见了一株白蔷薇,他对白蔷薇一见钟情。
白蔷薇干净美好,生长在荆棘花丛之中,王子朝思暮想,见之难忘,每每路过,都会为之心折。
但是他不能接近白蔷薇,他身怀诅咒,会给白蔷薇带来厄运。于是他日日忍受着思念之苦,在花丛外守护着白蔷薇,与月光为邻。
日日夜夜如此,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他没有接近过白蔷薇,白蔷薇却还是枯萎了。
白色的花瓣凋零落在地上,王子的世界仿佛也随之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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