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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寻觅

菲尼克斯的空气是燥热的，秦晓麦不知道母亲为何会来到美国的这片土地，亚利桑那州到处都是柱状的仙人掌，湛蓝的天空和一望无垠的土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好友给的地址是菲尼克斯的鹿谷机场附近，这里是国内飞培的训练地。她乘了一辆车前往鹿谷，达到目的地的时便看到了好友Tina。Tina和晓麦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她到中国来交换留学，与晓麦一见如故。

“好几年不见，晓麦。”

Tina各子跟高，秦晓麦跟她讲话的时候都需要仰着头，两人寒暄了一会儿，Tina带着她进了鹿谷机场。

“我已经跟我叔叔说好了，那个教员会带你去见你母亲。”Tina说，不过晓麦，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其实不愿意这么做的。”

Tina的神情有些沉重，秦晓麦心头一咯噔，不知道该以什么的心情和母亲见面。

机场里有很多训练的飞行学员，一副副年轻的面孔，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了周琛宇。进了一幢小楼，她看到一个外国中年人，身上穿着制服，正在黑板上为课堂下的学员讲课。

“Rosan。”听到有人叫自己，男人抬眼看向门口，不知道为何与他对视，秦晓麦心里更是紧张。

男人放下速写笔，有些失神地往秦晓麦面前走来：“You look like your mother……”Rosan双手有些颤抖地扶住秦晓麦的肩头，“你……是秦晓麦吧？”

他的中文不是很好，但可以正常沟通。秦晓麦眯眼一笑，点点头。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表情悲切，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晓麦的脸庞，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别人。“你好，我是慧敏的丈夫，Rosan。”

菲尼克斯的天多半情况都是晴朗的，可是变坏起来也毫不犹豫。云层从远处慢慢移动过来，阴沉沉的，在平坦广袤的土地之上。

一座小山邱上青草稀稀，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和母亲见面的机会，从没有想过会等来一座墓碑。她看着墓碑上人的照片，笑容亲和，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重合。

多年以来的期盼在瞬间崩塌，秦晓麦强忍着泪水，摇头道：“不，这不是我母亲！这不是她！”

她的手指死死扣住墓碑，扣着母亲的那张照片，骨节隐隐泛白。是撕心累肺的疼痛啊，她最想念的那个人在异国已经与她阴阳相隔。

心脏被人用手狠狠捏住，她瘫软地上，用拳头狠狠地砸着墓碑。“妈，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这个骗子！”

“不是说过得好好的吗，这是好吗！”

“你还说我结婚的时候要回来的！”

“你都是骗我的！”

“你这个骗子！”

尖锐凄厉的哭声划过了菲尼克斯的上空，变彻的云雨，在暴风里酝酿。

她哭得昏天暗地，几乎快喘不上气，Tina见状不对，上前抱住了她，不停的为她顺气：“晓麦，晓麦！”

秦晓麦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紧紧的扣住墓碑上的照片，即使墓碑上已经显示母亲过世了一年，可是她仿佛才在见面那一瞬间失去了她的母亲。

一个星期两个亲人，巨大的哀痛似乎要将她瘦若的身体压垮，她一遍又一遍呼唤着母亲，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早已冰冷的墓碑。

那些美好的画面在记忆地长河里碎裂，每一块碎片都在她心头割开一个口子。

“妈妈……妈……”

Rosan神情悲痛的站在一旁，他和这个女人结为夫妻的时间只有一天，可是他却愿意一直为她守候。看着她的女儿如此痛苦，Rosan的心也如针扎一般疼痛。

狂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的泪水，秦晓麦趴在泥土里泣不成声，她将头深深地埋下去，仿佛想从泥土里嗅到一丁点那个人还留存在世的气息。

她的手指被相框划出了血，顺着照片细细流下来。

墓碑上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心爱的丈夫，还有一个是……

Dennis.

看到这个名字，秦晓麦身体猛然一震，呼吸似乎也断了，只听Rosan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他是你母亲一直资助的孩子，后来在医院陪你母亲度过了整整一年，直到她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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