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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楚楚可怜

后山上，一个清瘦的少年蜷缩在墓碑之前。

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半大年龄，身子又瘦又小，抚在墓碑上的手臂在阳光下皓白如雪，像是泛着光似的；

一双眼睛澄澈明亮，黑溜溜的像两颗宝石珠子，因为一直在默默垂泪，更惹得眸光潋滟，如清风吹乱了一池春水；

面庞小小的，白白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因为嘴巴里咕囔着什么，而隆起了馒头一般的小丘。

“呜呜，唔嗯……”

少年的哭声像是猫儿一样，随着后山上的风飘了老远。他嘴里似乎在叫着什么，但不知是因为太过悲伤，还是眼泪鼻涕堵住了鼻子，听不太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最后朝着墓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难过地吸了吸鼻子。

他在这时才真的相信，师傅死了。

他特意做了一碗药羹去后山上去见师傅，结果却见到师傅倒在茅屋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死去多时了。

那一瞬间，他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睛里涌了出来，他想哭，还想呼喊师傅的名字，可是他张张嘴，却发出了无意义的呜咽。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生气的。

他气自己为什么是个哑巴，连老人死时都没办法真正地唤老人一句“师傅”。

忍着心里的悲痛，他用草席将师傅好好地裹了起来，想办法运到了深山里。

他用锄头挖了好久好久，挖到手都酸了，眼睛也哭肿了，才终于将师傅安葬下去。

就连墓碑，也是轻飘飘的一块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地，被他凿出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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