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骚扰

自从生日那天，汤怀良没有拒绝他的吻之后，沈林海愈发嚣张了。

汤怀良有时窝在沙发里睡觉，沈林海就捧着书坐到他旁边，像一只黏着主人的小狗。有时候汤怀良兴致来了，就帮他背书。

沈林海很喜欢他送的相机。有时候汤怀良洗澡出来，就看到这人拿着相机拍他。

“偷拍？”

“没有。”沈林海低头捣鼓相机，“随便拍拍。”

偶尔沈林海也会跟他去RAINBOW玩，汤怀良去跳舞，沈林海就找个角落拍他。

他的相机储存卡就是汤怀良的个人写真。沈林海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没有沈富宗无休止的家暴，复习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挨揍。更重要的，是能够和汤怀良安心地待在一起。

虽然他们没有在谈恋爱，但是汤怀良纵容他一次，就有第二次。

五月，南方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空气潮湿又温热。

今天汤怀良上班要从下午上到晚上。沈林海放学先去书店买了最新的模拟卷，回到小区已经是六点了。

他走到单元楼下，听到楼里传来的对话。

“这是欠债跑了还是怎么的？”一个大妈从四楼探出头，正在和隔壁晒衣服的阿姨聊天。“真受不了这股味儿！赶紧要他们弄干净吧！”

沈林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走进楼道，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加快步子，忍着不适上了三楼，却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门口被人泼了一大盆血，原本贴满小广告的墙上也被人写下了“败类”两个大字。令人反胃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漫，招来了几只苍蝇。

沈林海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愤怒、惊恐，一瞬间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从一片血污中摸索到锁孔开了门。

汤怀良虽然和很多人打交道，但是没有结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沈富宗找到这来了。

这样肮脏的手段，确实是他想得出来的。

沈林海麻木地在玄关站了一会儿，盯着地毯的花纹，感到一阵眩晕。最近的日子让他很心安，那种从小到大笼罩着他的恐惧也渐渐隐去。然而门外的血腥味，正在唤醒挥之不去的恐惧。

“败类。”

他仿佛能听见沈富宗的笑声，一双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盯着他，无论他跑多远都能被找到。

客厅突然传来电话铃响，沈林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跑到客厅拿起座机。

“喂？”

“终于接电话了，快来酒吧。”里面是文逐的声音，几乎要被嘈杂的背景音淹没。“刚刚有人来找汤怀良麻烦，警察已经来了，你来接他一下。”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沈林海脑袋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冲了出去。

沈林海一路狂跑，沿着河岸跑到酒吧街。按理说这个点酒吧才开始营业，怎么会有人这么早来找麻烦？

等他拐角街角，刺耳的警笛声传入他的耳朵。RAINBOW的门口停了一辆警车，一群围观群众聚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面看。

沈林海快急疯了，扒开那些看热闹的人，冲进酒吧里。

酒吧里的音乐早停了，破碎的玻璃杯洒落了一地。几个民警把四个地痞模样的人摁在地上，汤怀良由一个服务生陪着坐在角落，文逐正在和民警解释事情经过。

汤怀良穿着深色衬衫，头发有些乱，颧骨上青了一大块。

沈林海气得心脏都要骤停了，捏着拳头几步跨到他面前。

“他们打你了？”

汤怀良抬头看见他，眉毛皱在一起。“你来干什么？”

他看上去很狼狈，沈林海心头一紧，转身就朝蹲在地上的那几个男人冲过去。离得最近的人就在地上蹲着，还没意识到来着用意，就被一脚踹翻倒在了地上。旁边几个人见同伴挨了揍，吓得赶紧缩到角落。

文逐本来在一边和民警说话，看到沈林海发疯，吓得赶紧过去抱住他。

“小祖宗！你冷静点！”

他没有沈林海高大，完全控制不住这人。沈林海一把甩开他，还想上去打人。

一边的民警立刻上前想要摁住他，一声清脆的男声从混乱之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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