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为韩思农发烧,这热度根本不因为他的离开退散,也不会因为他的无情而消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厉永奎笑得凄惶问。
“我从来不认为你贱,”韩思农直视他说,“不要这样评判自己。”
厉永奎没有接话,隔了一会儿,他的肩膀开始颤抖,手背交叠,覆住双眼,脱力似地往地面滑。
韩思农想捞他,却落了空。
“能不能不结婚?能不能不再找女人?”厉永奎垂着头,闷闷地问。
“你先起来。”
“我可以不结婚,我可以不喜欢女人,我可以为了你,当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变态,被男人干的变态!”
“小深。”
亚婆井喷泉置身事外,在哗啦啦流。
韩思农的声音悬在他的头顶,喊他的名字,不给答案。
因为这就是答案。
不能,No,Negative。
喷泉池里有几只无所事事的鸽子。鸽子黑幢幢的眼珠,了无生气地望着他们,然后咕咕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鸽子振翅的响动,影响了水流,倾泻的水柱,断了一会儿。
厉永奎快要承受不住。
手腕上的表好像在发烫,烫得他想要高声尖叫。
韩思农为他挨了一刀,可他们依旧毫无进展。他们之间,只有厉永奎的一厢情愿。
“该回去了。”韩思农做了判断。
厉永奎得到判决,僵硬无声地站起来。
“你真傻,韩思农,”厉永奎笑得很难看,“你说个好,就能对我为所欲为了。你知道的,我会相信你每一句话,即使自欺欺人,也会假装相信。”
“没这个必要。”
“什么是有必要的?”
“没什么是有必要的,”韩思农顿了顿,“在这世上,没有有必要的。‘有必要’是个伪概念,不要被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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