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槐告辞,韩思农礼貌地送他出包厢。
韩思农眯着眼睛,盯着凃槐背影消失在走廊转弯。然后,他视线转向中庭,在人造景观上停停摆摆。就在他出神眺望时,手机震了起来。
“谈的怎么样?”厉永奎有些焦急地问。
韩思农走到开放式长廊的边缘,站在中庭和长廊的交汇线上。
夏夜的风,拂过庭院竹叶,刷刷作响。
“准备一下吧,你可能要替我去趟美国了。”
韩思农放手让厉永奎组建收购团队。严英排除在外,要留在韩思农身边坐镇。
厉永奎的心腹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自然一个不落,全部邀过来。
厉永奎摆起大刀阔斧架势,首要便从排除股东大会那边的难关开始。
韩思农已经同他交待过,凃槐是支持派,所以其余剩下股东,只需要一个个投其所好攻破即可。
而且,厉永奎严谨地编好了说辞,每一个点都狠抠在规避人名币贬值风险和国内房地产热会下降之上,煽动股东们本就惶惶的心。
嘴上耍功夫容易,真正执行时还是会遇到不小阻力,这很花了团队一番时间。待到取得股东大会一致同意,悦达正式发出公告,参与并购意向时,秋天已经过去。
厉永奎启程去美国前夕,韩思农来找了一次他。
两人公事公办地聊了会儿天,韩思农瞥了眼窗外,夜色正浓,他起身,说该回去了。
厉永奎抿了抿唇,像下定决心似的,问:“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下?”
韩思农静默地转头,一眨不眨地看他,而后笑起来,“那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开车路过河堤那边,风景不错。”
“好。”
只要能同韩思农待在一块,去地狱都可以。
他甚至希望,他们真能一道去地狱,重新投胎,来生做夫妻,让他当女人也可以。不,最好韩思农当他的妻子,他要当普天之下,最宠爱妻子的丈夫。
河堤附近修了新的栈桥,灰色江面上,停摆着轮渡。好在华灯初上,绚烂的光从城市各个角落发出来,渗进江边摇晃的芦苇荡里。
他们沿着一条白色宽阔的步行道,朝江边走去。
“就是这,漂亮吧?”韩思农语气略带炫耀,好像真是现代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厉永奎嘴角翘翘,笑意渐浓,“漂亮,比我刚来那会儿漂亮太多了。”
“这就是城市发展的魅力啊,”韩思农故意夸张,“悦达为这份漂亮,可是出了不少力。”
厉永奎盯着他,像有光从韩思农身上掉落,他忽然有上前吻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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