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言也可以理解顾砚之的想法，如果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一代功臣以这样屈辱又荒唐的罪名死去，恐怕也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虽然是为了皇帝着想，但顾砚之一定很义正严词且生硬不懂变通。就算皇帝是个明君，他也是个帝王。哪有帝王肯低下头听臣子训话的？顾言斟酌了一下用词后俯身跪了下来

“臣自认有三罪加身，请陛下处置！”

“哦？那丞相便说说，你何罪之有？”

“臣此次病时想了许多，从前臣直言直语触犯龙威，乃是臣一罪，陛下不与臣计较那是陛下宽宏，臣却以此认为是臣说服了陛下，此乃臣二罪。为人臣者，当为君排忧解难，为百姓谋福求安。如今鲁将军犯下滔天大罪，臣非但不提议即刻将其仗杀以正皇室威名，还斗胆向皇帝求旨宽恕此人。若此人被饶恕，皇室的威严岂不是受到了挑衅？这乃是臣三罪，臣不敢请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降罪于臣，以儆效尤。”

果然，顾砚之还是那个顾砚之。萧祁晏如何不懂他的意思，以退为进步步紧逼，看似在请罪求饶，实际上却还是在为那鲁尘求饶。言外之意便是他萧祁晏是个明君贤王，曾多次饶恕他的不敬之罪，如今要是为了面子杀了那鲁尘，就有负贤主之名。不仅如此，还会寒了朝臣的心，这不，他顾砚之都不敢请求宽恕了。萧祁晏将鸟笼子递给了一边儿的奴才，继而面含笑意上前将跪着的顾砚之扶了起来。

“丞相一心为国，朕又怎会怪罪。先前鲁将军在夜宴上大放厥词，以下犯上，实在是罪无可恕。可丞相不同，丞相心有九窍伶牙俐齿，如何做得出那等蠢事来？”

顾言闻言嘴角抽了抽，他可不认为皇帝这两句话是在夸他。看来这一次皇帝是真的动了怒，那鲁尘很是难保啊。若是他不保住那蠢货的狗命，他就无法开启日常任务。顾言咬了咬后槽牙，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皇上！臣惶恐啊！”

“......这又怎么了？”

谁能告诉他今儿这顾砚之抽什么风？平日里如果他不接纳他的意见，顾砚之顶多是像头倔驴一样在门口一跪跪一天，待到日落西山之时再一瘸一拐的离开。今儿怎么叨叨个没完了，如此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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