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习惯了。

顾言躺在榻上盘算着接下来的说辞，刚刚他骂了小黑，小黑这才把他的疼痛感受指数调低了一些。

萧祁晏紧张的握着他的手，不断的问着他感觉怎么样。

顾言没有说话，有系统的加持，他的脸色是苍白的。太医诊脉后，斟酌再三开口道

“陛下，丞相这乃是气血攻心引起旧疾复发。先前丞相所受的伤本就凶险，也一直未能彻底痊愈，又......又突经变故，这病也就重了些。若是好生休养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否则......劳神之下，必损寿数。”

太医的一番话让萧祁晏心里酸涩不已，说到底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急于求成，也不会把顾砚之害成这样。早知如今，他当初定不会拿他当幌子。萧祁晏敛去眼底的懊恼，手上轻轻的摩挲着顾砚之的手背。

“朕知道了，你去煎药吧。”

“是......臣告退。”

顾言听着太医离开的脚步声，确定了寝殿只有他与萧祁晏二人，这才掐着时间睁开了双眸。

“陛下......”

“砚之，感觉如何？可还难受？”

顾言摇了摇头，虚弱的喘了两口气，这才有气无力的开口。

“陛下......人各有命，臣福薄，恐辜负了陛下的厚望......咳咳......只怕是，只怕是不能再为陛下排忧解难了。若是一直忝居高位，臣心中亦是惶惶不安......还请陛下，咳咳......请陛下......”

见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急咳打断，萧祁晏哪里还舍得让他再说下去。连忙将人搂在了怀里，抬手在他胸口不断的揉抚为他顺气，连连安抚道

“朕明白！你想说的话朕都明白。砚之，来，慢慢呼吸，别急......”

你明白个屁。

你他娘的要是明白，老子还用整这事儿？演戏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顾言偷偷撇嘴，在心里吐槽着。接着酝酿好了情绪，柔柔弱弱的抬眸看向萧祁晏。

“臣无事......咳咳......陛下，还请陛下垂怜，准臣归为布衣......咳咳......”

萧祁晏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却也明白顾砚之的身子禁不起朝堂冗杂的政事拖累。不过就是不做官罢了，他人尚且还在京城，他也是能见着他的。

但是......只怕日后见他就没那么方便了。

萧祁晏垂眸低声道

“朕答应你......朕准你辞官，砚之，你也要答应朕，不要离开京城......好吗？”

顾言松了口气，跟着点了点头，对着萧祁晏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

“臣答应您，不会离开京城的。况且......臣的万安楼还在京城，臣又能跑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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