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今儿不怎么饿罢了。”

萧祁晏扶着顾言到榻上坐下，接着坐在了他身边抬手替他揉着肩膀。顾言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享受着当下。

“皇上......”

“嗯，怎么了？”

顾言几次张口想说点儿什么，最后却到底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他可能是快走了，想让他别难过。可是思来想去，谁爱人死了都不可能不难过吧，这就是一句废话，不说也罢。

看他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的样子，萧祁晏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必担心，朕会做一个好皇帝。”

简单的一句话，涵盖了太多的意思。

顾言心里稍有慰藉，这才是他所爱的那个萧祁晏。

“陛下怎么不说要臣放心，会好起来这样的话呢？”

“会好起来自然就会好，好不起来也罢，左右你多等一等朕，待这天下海清河晏，朕自会去寻你。”

顾言的眼睛逐渐湿润，抬手轻轻握住了萧祁晏的手，低声道

“陛下不必为臣伤怀，臣本就不属于这里，只是......只是偶然得了机会来此，如今......便是要回家了。”

“朕省得。”

“......您怎么知道？”

萧祁晏轻笑，垂首在顾言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第一次入宫时，朕便觉出你不是顾砚之。顾砚之同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朕心悦的是你，无论你姓甚名谁，无论你容貌几何，朕心悦的都是你。”

“我叫顾言......”

顾言拉着萧祁晏的手，在他掌心里轻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珍而重之。抬眸时，眼里已然蓄满了泪水。

“我叫顾言，您记住了吗？”

“记住了......”

有时候顾言真的希望还不如不要遇见萧祁晏，既然命中注定了他们没有任何结果，又何必要让他们相遇，何必相知，何必相爱。

顾言从没有奢望过能成为萧祁晏的君后，因为在这个时代，他们的感情是不会被人认可的。他不希望萧祁晏一世明君的清誉毁在他身上，但是说不期待也是不可能的。

谁不想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呢？

萧祁晏说过会给他一个名分，他也真的做到了。他昭告天下，会为他顾言举办封后大典，他会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受天下万民的朝拜。

行礼的这一天是个晴天，顾言由梁玉搀扶着坐在了梳妆台前边儿，这时他才彻底看清如今的自己。

病骨消瘦，神态憔悴，没有半分曾经的好容颜。

身后为他束发的萧祁晏似是感知到了他的心思，便轻笑着哄道

“我的阿言，什么时候都好看。”

他亲自为他束了发，为他换上了那身由二十位绣娘连夜赶制出的大红喜服。顾言已经消瘦的连喜服都支撑不住，不过他是喜悦的。

他要同他的爱人拜堂成亲了，真好啊。

顾言的眼前忽明忽暗，却仍旧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萧祁晏的面容。双手颤抖着轻轻抚着萧祁晏的脸颊，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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