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最是长衫不言伤
我暗自窃喜,如脱缰的野马到处撒欢,
每日放下书包就跑得不见人影,归来正黄昏,
一老一少蹲着扎马,余晖照得汗珠亮晶晶。
我眯起眼睛,这两人真像父子,蓦然,心酸酸的。
【一】别人家的爸爸总是亲切和蔼,唯有我家的像个暴君。
我五岁的时候,别人家的小孩还在玩泥巴,我却在院子里蹲马步。
一蹲就是半个小时,还不能动,要是听到隔壁传来戏耍的声音,我刚竖起耳朵,准有藤条落到背上,不重也不轻,让我的脑神经突地跳一下,头顶炸雷般一声怒吼。
“静心!说过多少次要静心!”
静心?我哪知道什么叫静心,我只知道我捏的泥娃娃最丑,不会唱黄鹂鸟,同龄人不爱跟我玩过家家,因为我力气大……而这一切都源于我有一个会武功的爸爸。
他就像个老苦董,终年穿着长马褂,坐在院子里的雕花木椅上,拿着藤条,不高兴就抽我几下,暴躁易怒。好在他不经常在家,他在剧组里当替身演员,到处跑,有点儿名气,谁见了他,都要叫一声“秦八爷”。
我却极讨厌他。我不喜欢吃青葱,妈妈会帮我细心挑掉,而他,专门坐在我面前,逼着我全部吃掉,一点儿葱末都不放过。我不喜欢扎马步,他一大早挖我起来,陪他蹲着,稍有动静,藤条就落了下来。
别人家的爸爸总是亲切和蔼,唯有我家的爸爸像个暴君。那几年,他出去,我就像农奴解放,逢年过节,晓得他要回来,我就萎靡不振,一想到又要扎马练拳,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天醒来,准能看到他风尘仆仆站在床前,第一句永远都是——
“然然,爸爸回来了,有没有好好扎马?”
我吓得哇哇大哭,妈妈赶紧过来哄我。那年,除夕发压岁钱派红包,几个小孩站成一排,他也给我一个。他挺高兴的,过来摸我的头,我瑟缩了一下,他的手微微一滞就拿开了。
妈妈抱着我,故意问:“然然,爸爸回来了,开心吗?”
我看了他一眼,又捏捏红包,好舍不得,但还是把它放到桌角,小声说:“不开心。”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