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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当厨师也可以做状元。”

沈年华笑笑，继续剥洋葱。其他学徒很不喜欢，她却无所谓，被呛得直流泪也乐此不疲。学徒们见她好说话，贪小便宜都把洋葱推给她剥，却没人知道，从父母去世，她没哭过一次，这是她唯一可以肆无忌惮流泪的机会。

她想爸妈、想她的学校，还有那段朦胧的初恋，命运如此不公，她才许下一个纯白约定，幻想着美好浪漫的未来。可小/情/诗/团/队/推/文/整/理一瞬间，亲人、初恋、学校全部改变，一夜之间，她的青春变得荒无人烟。

沈年华不质问，她是个沉默坚忍的女孩，无论是生父的病逝，还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都默默接受，起码她还有妹妹，素雪，那个明媚天真的女孩。她对自己说，要好好照顾她，给她失去的所有。

6.不过短短三年就足够她苍老一生。

十七岁的素雪和当年的沈年华一样，成了校园亮丽的风景线。

却不是姐姐的恬静淡然，如果说沈年华是一棵树，汲取养分不断向上拔；那素雪就是天使，有最圣洁的羽翼和略带忧伤的双眸，她就像她的名字，素净雪白，这个女孩最爱的是与光之翼相反的黑。

每个青春期的女孩都会爱上一个优秀的少年，比如沈年华与莫辰，或者迷恋一个张扬的坏男孩，比如董素雪与李枫染。十几岁，可以毫无理由为一个人疯狂，素雪恋爱了，坐在李枫染的摩托车后面，任风刮过脸颊。

沈年华站在路灯下，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他们很亲密，开怀大笑。

一定是有什么高兴事，沈年华想，扯动嘴角却笑不起来。她才二十岁，却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厨房的油烟把这个昔日明月光华的女孩熏得憔悴模糊，不过短短三年就足够她苍老一生。

回到家，沈年华问正哼着歌写作业的素雪：“你们亲亲吗？”

素雪抬头，看到姐姐以一种梦呓般的眼光看自己，她不解地眨眨眼，沈年华揉揉她的头发走开了，喃喃自语：“一定很美好。”

几天后，李枫染跟素雪分手，一点儿预兆都没有，素雪拉着他的摩托车不松手：“我不缠着你，只要一个理由。”

李枫染甩开她的手，只留下一句“你姐姐是个疯子”。素雪呆在原地，她茫然地盯着脚尖。

“为什么？”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沈年华回答得云淡风轻。果然是她做了什么，最让素雪受不了的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素雪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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