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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日子在拖沓中一天天过去，眼见期中小考就要到了，情场失恋的李维维试着振作精神，想在教学上取得比较好成绩，以博高点学分。这认真的劲，把AK攒得都有点眼红，看着她花了几夜的时间拟定好的计划，心里妒嫉得有点发狂。
“要是易老头能有你一半的认真，我们就该高兴的偷笑了。”瞧瞧，考试的重点题目和答案都有了，旁边还加了批驳和注解，连很有可能出现的参考题都被细心地用红笔标出来。霎时，AK有一种很强烈的想法，她应该立即向学校推荐，把李维维这个助教改成正职人员。
“其实这也没什么，这是身为老师应该做的事，秦老师把学生交给我，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的成绩一落千丈，总该做点实事吧。”李维维边收拾披了一桌的专业书，边头也不回地接话。
“这倒也是。”AK往床上一躺，仰望着墙壁上正在转动的风扇，带着侥幸的心态说。“所以说成绩不用太好，一般就可以了，太差会被人戳背，太好的话，会更累的。”
闻言，李维维停下手上的动作，眉一挑，朝她看去：“凌椒岚同学，你这种想法很危险，要是不小心被你家人或是导师易老头听见，扒了你一层的冲动都是有的，到时候就算你哭喊着给我跪下，我也爱莫能助。”
AK愣了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凌椒岚原来指的是她。恼得她用手拍了脑门一下，这日子真是过糊涂了，差点连自己的真名都给忘了。
正想反驳，一阵熟悉的铃声倏地介入她们之间的谈话。
李维维拿出手机掀开盖子一看，咦，是秦老师打来的，这时候她不是正在坐月子吗？前几天才听说她生了个儿子。
“学姐，我是维维……”
不容许她再有发话的机会，对方刚生完孩子但体力还是相当不错地朝她咆哮：“李维维你搞什么，你是怎么看着那班学生的，竟然任由他们做出这种事，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他们的？……”
突然被一阵臭骂，李维维感到有点无辜：“学姐，你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
“你还给我装傻！你带的那群好学生竟然当众跟别的班互殴，别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电话被挂了，李维维连余下的收拾工作都来不及处理完，急急忙忙就往外赶。
“维维，你去哪？”AK关切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那班兔崽子瞒着我正跟别人掐架呢，刚刚就是学姐打电话呼啸来的。”说到这里，李维维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连忙又给学姐回了个电话。
“李维维，你竟然敢挂我的电话，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李维维忙不迭将手机放远点，对方的一记河东狮吼连床上的AK都能听得一清二楚。AK不禁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她。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维维当初才会迫于对方的强势，不得已才把助教的事给答应下来。
“学姐，你是怎么知道？”终于等到有插话的隙间，李维维立即发问，没道理她这个处外围的会比她这个处宿舍的消息更灵通才对。
“刚训导主任打电话给我了，不然我哪里会知道，他们现在一群人就在那里罚站。”秦学姐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用，直接又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还没出过这么大的披露，这才让你看着没几天，你就给我弄出这么大的事。李维维，我告诉你，这背锅你自己扛去……”
砰的一声，电话又被人挂掉了，AK可以想象秦学姐是如何呆愣一阵后，又如何的开始暴发。突然之间，AK很不厚道地笑了。
李维维急匆匆往训导主任那赶，直到走了一半，她才猛然想起，学姐好像说这次的背锅要让她自己背……呃，不管了！先处理好再说！
到了教务所大楼，李维维直接往训导主任的办公室。
然后她远远就看见一个年约五十岁有点秃顶年的男人，负手而立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用眼睛瞪着他身后两个班的学生。
“主任。”李维维快步走过去。
“你来了。”主任说完，从鼻子哼出一声。
“怎么了？”李维维笑着问，决定先装傻。
主任倾身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群学生：“维维，你看看你这群学生，当众互殴，都创我们T大的新高了。”
尽管心理早有准备，但乍听之下，李维维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这学校的纪行一向严，不管学生是为了什么原因打架，后果都是以记小过论处。这次还来个集体互殴——主任不扒了她一层皮才怪。
她向后探了一眼，发现班长程诺竟然在这群人当中，当即气得差点血溅三尺。
“维维，你是年纪太轻经验不足，还是怎么着？怎么秦老师带那么久的班都没事，这才转到你手上多久，就给我闹出这么大的动荡，你是存心想让我落得个不得闲吗？”
讥讽的话李维维怎么会听不懂，但能怎么办了呢，除了赔笑，就只好发挥巧舌如簧的本领，替这群不长进的学生求情。
“主任你别生气，一会我把他们领回去，逐一个逼问惩罚，这次的事是我管理不善，但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一阵苦口婆心的求情加保证，主任这才让她把人带回去，从本来的记大过到最后的记小过。不过李维维没少挨训，一出教务室，她手一摸，脸上全是主任喷出来的口水，臭的她立即跑到宿舍把自己里里外外梳洗干净，这才又跑回教室准备开堂审案。
“说，你们为什么打架！”李维维把粉擦翻出来，代替惊堂木往讲桌上一拍，霸气十足。
“因为他们欠捧。”有个脾气比较暴躁的男同学跳了出来。
“不对，我问的是原因。”李维维视线一转，直接落在班长的身上，那眼神似乎在说，程诺你还想装哑巴吗？
程诺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才是最好的。
“老师，你是不是在卖？”
一大清早的，就为了他们的事来回奔波，她连早餐都还没有吃呢，忍着胃一阵阵的绞痛，李维维刚想喝口开水缓和缓和一下胃部，猛地被右边最后排的女生的一句话给弄得喷水。
“卖？”她瞪大着眼睛，脸上净是迷惑。
“对，就是这个。”毕竟是女生，总是比较容易藏不住心事，她拿出一张被扯得发皱的报纸，放到讲台上。
李维维一看，本来还不算太黑的脸立即沉了下来，想不到至今还有人拿她当初陪萧汀上庆功宴的事情在炒，而且里面写得那个叫难听，说她为了能混进娱乐圈，竟然和萧汀有一腿，还上过床不下数百次。
“放屁！”李维维气愤地抓着报纸拍案而起。
“所以老师……你没干过这种事吧？”后排的女生看起来真的很在意，扯着这个问题不放。
“当然没有！”还上过床不下数百次，要谎讹也不是这么个谱吧！李维维气得浑身打了个激凌。
“那就好。”女生暗吁了口气，可是怎么看着，她担心在意受辱的对象好像是萧汀比较多……
李维维不禁暗叹，自己做人真失败，连这群学生都胳膊肘儿往外拽。唉！
“所以老师……我们该不该动手！”刚才那位大胆的男同学举着手提问。
“该，下次碰上这种事，见一次给我灭一次。”李维维挺气魄地说，然后底下的全体学生一呆滞，几近欢呼的时候，她继而又道。“但你们的后续工作处理得不好，下次一定要注意，我可不希望再被主任以同样的理由请进训导处挨批。”一想到主任那讲话漏风的习惯，李维维就很是抽搐。
“……”全体同学又是一阵呆滞了，无不在心底哀嚎：他们这都碰到一什么老师啊！
李维维脸色不变，只是清了清嗓子：“但是今天这祸你们已经闯了，每人三万字的自我检讨书，明天我要检查。”
“啊，三万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三万字，老子不想活了……”
底下，哀号声连连，惨绝人寰。
“老师，我们也要写三万字吗？”后排的女生问了。
李维维笑：“同学，我不搞女尊男卑的。”
于是又是一阵华丽丽的喧哗，李维维压压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对从开始就一直不置一言的程诺手一指：“你，跟我到办公室。”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丢下一室正在忏悔不该替老师出头的学生。
坐在办公室后面的桌子，李维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但下巴抬得比她还高的班长，实在很想长叹，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只见她无奈地轻轻叹息：“说吧。”
程诺把头一转，视线落在另处：“没什么好说的，我相信你。”
李维维：“……”
她感觉一口气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双手插着口袋，很酷地倚着办公桌的边缘。
她真的很想责问，这是一个正常学生该对老师说的话吗？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回答得本来就够暧昧的了，她再这样一问，那不就是直接告诉他，其实她看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想了想，李维维决定换另一个方式谈话：“一会你把隔壁302班的班长约出来，跟人家道个歉，毕竟是我们先动手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关系闹得太僵，这样不好。”
“不用了，反正都已经习惯了。”程诺眼睛一挑，神色自若地对她说。
“习惯？”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维维脑子连忙运转。“难道你们之前还互掐过？”
“不，是我直接掐他，对方没有还手。”程诺看起来挺平静。对那种爱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打死了活该。
闻言，李维维狠抽一口凉气，她不平静了，因为她听出来，程诺是在说“我”，而且数量还不止一次，这次的互殴明显也是他带的头。
“你——果然长进！”李维维几乎气绝。
“我不喜欢别人那样说你。”犹豫着，程诺把手探进校服的里面，掏了根烟，缓缓点上。
李维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居然、居然……
虽然想说他点烟的动作很帅，但他毕竟是个学生，还当着她的面。
察觉到她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程诺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满适合他又不像是他该有的邪邪笑容：“老师，请不要看着我，站在你面前是一个已经满18岁的年轻男人，我想他抽根烟，应该不至于令你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吧。”
又是愣了下，李维维真的满不适应眼前这个程诺对她的说话态度，总觉得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才该有的……
“可以，但请你出了学校再抽。”李维维走过去，直接把他嘴边的烟抽走，然后摁熄。
愣了下，程诺又笑了：“好，我听你的。”
那乖乖的模样，让李维维禁不住又浮想联翩，很想把他拽过来，好好的疼惜一番……汗，她又在乱想些什么啊！赶紧打住！
“如果你担心他们会咬着不放，这点倒不用，这事我会解决。”程诺自信满满的模样让人看起来手痒痒的，很想打他几下。
李维维瞠着眼，话全卡在胸口。她当然相信他的实力，如果不是他有把事情瞒得滴水不漏的本事，那么之前他的掐人事件，对方早应该向校方投诉了不是吗。这么想来，难道这次事情会曝光是因为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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