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该打

站在沈云衣身后的薏仁顿时惊得六神无主，连忙去拉扯沈云衣的袖角。

小姐这是疯了不成？

齐妈妈可是老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就算是大小姐都得给她些脸面。

“孙小姐是觉着老奴的规矩有问题？”齐妈妈都气笑了，“老奴可是老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别说是您，就算是大小姐老奴都能说上两句，难不成孙小姐是觉着自己比大小姐还要娇贵？可莫要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啪！”

一记耳光下来，抽的齐妈妈是头晕眼花！耳朵都在“嗡嗡——”发响！

这一巴掌把齐妈妈给打懵了。

她不敢相信沈云衣居然敢打她？区区个庶出的贱骨头居然连她也敢打？

在老夫人身边当差这么多年，别说是在沈府，哪怕是在老夫人的娘家也没人敢如此对她。

“看来老夫人还是没有教好齐妈妈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做奴婢的这么多话。”沈云衣在红梅树下盈盈站着，唇角荡开的笑意被映照的更加美艳，言简意赅的吐出两字：“该打。”

齐妈妈被气得浑身哆嗦，抬手就要甩回去！

在她眼里沈云衣算哪门子主子？庶出生出来的庶出丫头也能叫主子？

她可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的管事妈妈！和沈云衣的身份可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齐妈妈若是有两条命的话，就尽管动手。”沈云衣笑意慵懒，却让齐妈妈顿觉遍体生寒，“不怕死就往我这个主子的脸上打。”

她被那眸子里所包含的温度激的打了个冷颤，原本横生的怒火也被浇熄。

眼下谁都不清楚海棠别院里那位主儿的意思，她还真不能动沈云衣半根头发丝。

老夫人之所以让她过来“请人”，为的也是探探虚实。

“怎么？齐妈妈不敢打了？”沈云衣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她，唇角却依旧挂着动人心魄的笑意。

齐妈妈盯着她那张脸迟疑了。

毫无疑问，沈云衣是长了张男人见过都会神魂颠倒的脸蛋，否则沈画鸢也不会迫不及待的要毁了她。

若是放在从前，沈云衣当然要对她摆出低眉顺眼的模样。

可如今人家是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说不准就翻身成了他的人。

沈云衣她得罪得起，可太子殿下……

整个京城怕是都没人想得罪得起。

“孙小姐，老夫人还在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呢。”齐妈妈到底是见识过风浪的，她忍气吞声的退到沈云衣身后，“请孙小姐先走。”

原本抬起的巴掌此刻成了引路的手势，齐妈妈咬的牙齿都快碎了。

薏仁这时才回过神来，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小……小姐，齐妈妈可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

“正因为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所以才不能跌了老夫人的面子。”沈云衣轻飘飘的落下这句话后，转身从齐妈妈身边绕开，“劳烦妈妈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句，云衣才承了宠，身子正是疲乏的时候，怕是不能去见老夫人了，还请老夫人仁慈宽恕。”

齐妈妈脸面上彻底挂不住了。

她在府里头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抽过巴掌又奚落了一番。

“真是给了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你爹是妾室所生，你娘也不过是他房里的通房丫头，真当自己是什么主子了？”齐妈妈瞪红了眼，怒不可遏的讥讽道：“狐媚子生的果然也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学爬床的下贱手段，哪怕当了主子都洗不去骨子里的卑劣！”

她恶狠狠的瞪向身旁的丫鬟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孙小姐‘请’到老夫人院里去！”

“请”这个字被齐妈妈咬的尤为重！

但这帮丫鬟们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沈云衣冰冷的目光逼退，“我看你们今天谁敢碰我！”

“不过是个侥幸爬上了床的庶女，怎么，你还以为你能越得过正头的未来太子妃不成？”

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齐姑姑的脸上眼中都是鄙夷，“如今连碰都碰不得，你还以为你是什么金贵人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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