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探应对

屋中又是一片忙乱，好在沈家世代都是太医，沈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夫人是急怒攻心，便在她的人中上用力一摁。

如此都过了好一会儿，沈老夫人才堪堪清醒过来。

而沈云衣却是在众人不曾察觉的时候，便悄悄退了出去。

从前她便不引人注意，如今不过才刚刚攀上了卫肃这根高枝，众人不曾察觉倒也正常。

待走到无人之处，她脸上的委屈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日沈老爷子为自己说了一句公道话，倒是让她没想到。

不过整个沈家都被沈老夫人把持着。

他说话也无用。

就是不知道如今沈画鸢被贼人掳去了哪里、可还有回来的机会？

不过即便回来，名节被毁，她和卫肃的这桩婚事只怕也难了。

就在她细细思量的时候，身侧却是缓缓地出现了一抹人影，“若非孤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你变脸的本事比阳辉楼的戏班子还要炉火纯青。”

听到卫肃的话，沈云衣先是一惊，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殿下不忙着满京城地搜寻自己的未婚妻子，倒是来跟我说话。”

说着，她眼尾稍稍上挑地看向了身形高大的男子，似是挑衅似是勾引，“若是叫旁人知道了，指不定要说殿下宠妾灭妻。”

对于她的话，卫肃却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娶沈画鸢为妻不过是因着沈家家世清白贵重、而沈画鸢又被菩提大师批了一句命格贵重。

若非如此，娶谁为妻，于他而言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他眼下感兴趣的却是沈云衣。

手下暗卫已经将沈云衣过去十几年调查得清清楚楚，她素来性格怯懦，即便是被家中欺侮得不成样子都不会反击。

可是自己与她见面的这几次，她却跟调查中的沈云衣大相径庭。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旁人派来接近自己的细作。

此时她就在他身边缓步走着，自衣领中露出来的脖颈纤细，只要他轻轻伸手握上去，就能取了她的性命。

背在身后的手张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

“从前你说话不敢如此大胆。”

他状似平静地道。

“从前是从前。”

浑然不觉自己正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沈云衣自嘲一笑，“若是还像从前一样的傻，只怕现在已经被吞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她对于自己过去被沈画鸢欺侮的事情从不避讳，“想来殿下也知道，以前她经常想着法子折磨我。”

什么烈日之下顶着茶盏立规矩，都是小把戏。

命仆役往她的床上放蛇、将她贬去跟下人一同做活，都是常有的事。

“听说了一些。”

沈画鸢对沈云衣的敌视，大多出自长辈的耳濡目染，以及女子之间容貌的攀比心。

对此卫肃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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