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野心

他的语气让皇上察觉到此事不仅仅是普通的官商勾结这般简单，皇上看向卫肃，“你我父子之间不必遮遮掩掩，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是儿臣在剿匪时查获的账本，应当是这些年匪众所记录，儿臣已经命数名帐房先生查验，若是仅凭这些年打劫过路客商，根本支撑不起山匪的吃穿用度，而且按期都有一笔不菲的银钱入库。”

他淡淡抬眼看向神情凝重的皇上，知道他已经明白此事应当还有更深背景之人参与，至于他会疑心到谁身上，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此事暂且也只能查到这里为止了，是儿臣无能，还请父皇降罪。”

说完，卫肃起身下跪，只是他嘴上说着请罪，面上却无半分悔过之意。

皇上知道自己素来冷情聪慧的儿子已经清楚了此事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好再多做挽留，只含糊应道：“好端端地下跪做什么？此事朕心中已然有数，你只管回去。”

“是。”

卫肃也不久留，很快便退了出去。

等他离去，皇上一个人对着已经冷了的菜肴，周围的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都不敢上前劝，最后还是高禄低声开口：“陛下何苦为了这样的小事闹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太子之能，既然已经知晓背后之人是谁，陛下又何必操心？”

“卫肃这个储君当得如何，朝中众臣看在眼中，朕也对他十分满意，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命他主理政务。”

储君已立，旁的皇子居然还生出了争权逐位的心思，这是历朝大忌。

而做出此事的居然还是一向表现得不问朝事、一心寻花问柳的卫淮，让皇上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气到极处，他挥手将面前的汤盏打落在地，整个养心殿里的奴仆都吓得跪了一地。

康王府。

卫淮这几日心绪难安，自从卫肃要亲自带兵剿匪的消息传出之后，他便知道山上的事情约莫瞒不住了，在得知匪首头子已经自刎封口之后，他才稍稍安定了些。

蒋义站在书房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知道此次太子剿匪一事挫伤了殿下大计，此时殿下心情必然不佳，他只是一介武将，也不会如幕僚一般为殿下出谋划策，只能沉默地等着卫淮的吩咐。

“你与贼匪来往之事，除了那已经死去的匪首，应当没有旁人知道吧？”

他看向身后跟随自己多年的部将，此人还是外祖家为自己引荐的人，一直都替他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除了贼匪匪首之外，并无旁人见过属下。一群只知道在山上的流寇，如何能认识康王府的部将？”

蒋义对此还是有信心，他看向眉头紧锁的卫淮，知道他为此事已经烦忧数日，“还请殿下放心，此事卫肃决计想不到是殿下在幕后所为，这些年殿下在府中韬光养晦，朝廷之上并未有过出彩之举，便是卫肃再天纵英才，也不会想到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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