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戏班

尽管他这么说，但是薏仁心中还是犯着嘀咕，她看了一眼乌泱泱在院子中伺候的一大群奴仆，这些都是卫肃的人，她也就到底没再说什么。

夜色正浓，待在一处房间里的沈云衣和卫肃也不见出来，只让下人抬了水进去伺候就算完事了，薏仁纵然有心替自家小姐遮掩，但是只怕等人都回府之后，这边的事情也就都掩饰不住了。

沈云衣倒是没有这些担忧，她早已是卫肃的人，虽然还差着正式过门的礼数，可是院门关起来的事情又是谁做得了主的？看着只有一张床的屋子，她看向了卫肃，“殿下碍着礼数不肯在礼成之前碰我，又将我拘在屋子之中，难不成是要我睡在地上不成？”

一直看着书的卫肃却只是不置可否，他将手中书卷放了下来，“难不成这屋子里只有一处能睡人的地方？真要是困极了，不拘哪处倒头就能睡下。”

难不成这是要让自己睡地下？

沈云衣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她看了看那边舒适宽敞的大床，又看了看这边的显得拥挤的炕桌，难不成今日要让自己在这小小的炕上挤过一夜？

正当她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卫肃将书卷合好放在一旁，显然是要安置了，她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朝着炕上爬了上去，在卫肃上床之前一个打滚滚到了床的里侧。

“起来。”

卫肃挑了挑眉头，“难不成又是要投怀送抱？”

“投怀送抱？分明是殿下想着让我投怀送抱吧？”

见卫肃盯着自己，沈云衣抱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再说了，方才殿下自己说的，若是真的困了，不拘在哪处都能睡着，殿下如此神采奕奕，想来不必同我争论这些，若是殿下真的困了，同我睡在一处，总归不是你吃亏。”

这话简直气得卫肃想笑，“我不吃亏？”

“你是男子，素来只有男子去青楼，哪里见过女子当恩客的，殿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振振有词，说着又抱着被子滚了滚，卫肃起先被她气得站在原地不动，可是他一直死死盯着床上的女人，也不见她撒手起床，思来想去，竟觉得她说的那番“他不吃亏”的言论也算是有些道理。

思及此，他索性也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原本把头埋在被子里当鸵鸟的沈云衣察觉到身侧的动静，身上不由得僵了僵，不过最后还是很快就放松下来。

说起来，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思及此她索性松开了被子，转过身去看着他，他已经合上了眼，不知是倒头就睡着了还是只在闭目养神。

烛火摇曳之下，卫肃鼻梁高挺，纤长的眼睫仿佛是振翅欲飞的蝶，带着一种意外的破碎感，仿佛白日间气势逼人的不是他一样。

“殿下。”

两个人独处无声之时，前世的点点滴滴总是不住地涌上心头，她平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帐，“若是有一天我腹中有了你的孩子，你会对他好吗？”

这个问题叫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卫肃忽然清醒，他听着她仿佛梦呓的话，没有睁眼。

若是他们之间有孩儿……他必然会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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