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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玉瓦之争

正如卫肃所说那般，伴随着应天府文书的交接和判决的下达，沈画鸢流放崖州的消息一经传出，来往沈家的人都换了几茬，有想上门看笑话的，还有门楣不高的想借此时来结亲的，还有浑水摸鱼来打听情况的。一时间，沈家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沈老夫人已经闭门谢客，伴随着沈画鸢被流放的公文下来，她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最后还是强撑着病体入宫拜见，想请德妃娘娘网开一面。

“……她来做什么？”

不由得蹙起眉头，德妃看着宫女轻轻用银剔子剔着香灰，半倚在靠上，并不想起身接见，“莫不是又为了她那女儿来的？”

“许是吧，瞧着沈老夫人的脸色都差到了极点，据说是强撑着来宫里的，着实可怜。”

那宫女收了沈老夫人的银钱，在德妃面前替她多说了几句好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有这样一个不省心的女儿，可真是苦了她了。”

“这倒也是。”

宫女的话倒是勾起了德妃的一点同情心，想来她和沈老夫人交情亦是不错，如今沈画鸢落得如此下场，于情于理自己也该见上一面。

说着她稍稍坐起身来，“叫老夫人进来吧，她年纪大了，一直在外面跪着也经受不住。”

沈老夫人总算进来了，她先是庄重地给德妃行了个大礼，这才在德妃赐下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短短时日不见，沈老夫人老了许多，她的脸上满是愁苦之色，白发也增多，至于面上更是看不出半分的喜意，“娘娘，老身也并非是故意前来叨扰，此番前来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

说着她抬起眼看向德妃，“画鸢做错许多事情不假，可是被褫夺太子妃之位、又声名狼藉至此，对她一个女儿家来说已经够了，太子殿下如此狠心，难不成是想看着沈家一家老小走上绝路吗？”

“老夫人此言差矣。”

纵然萧德妃与自己的儿子并不亲近，可是有人指责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维护儿子：“若是沈画鸢德行稳重，我儿又怎么会舍弃她？前面闹出许多次丑闻，也不见卫肃舍弃，要本宫说，自沈画鸢第一次在宫中出丑的时候，本宫便早已认定她并非最佳的太子妃人选，可惜肃儿念着往昔情分，驳了本宫的话。”

看了一眼神情紧绷的沈老夫人，萧德妃先前升起来的一点怜悯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正想想个法子打发老夫人，老夫人却忽然低声道：“当日老身为了讨娘娘的欢心，曾经向娘娘进献了紫河车，不知娘娘可还记得此事？”

这话叫萧德妃不由得一惊。

她的身子也猛地坐正了许多，她凤眼微眯，看着眼前忽然重提此事的沈老夫人，“老夫人，本宫念在从前你时常来往的份上，这才让人将你请进来，否则以沈家今日的情状，你进都进不来。我劝你还是知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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