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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辆黑色奔驰大G稳稳停进停车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车,那挺拔的背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心道:怪不得开这车,这也太高了,至少得一米九以上。
厉今摘下墨镜挂在领口,走进了面前高大的办公大楼,前台的年轻女孩向他点了点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秦总交代过了,您来了直接上去就行。”
于是厉今径直走向另一边的通道,那里有一架专门的电梯,直达顶楼,只是需要输入指纹解锁。
电梯没有停顿,飞快地到达了目的楼层,“叮”的一声打开了。
厉今轻车熟路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大平层的整个房子正处于沉睡状态,扑面而来的慵懒气息以及漆黑的内里并没有让这个来客感到惊讶,厉今平静的表情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他把手里拎着的水果什么的放在大理石的桌子上,也不开灯直接就走向主卧。
更漆黑的房间里一切都是黑的,厉今的眼睛依旧明亮,毫无障碍地走到窗前,拿起遥控器打开窗帘,外面盛大的阳光蜂拥而至,房间里瞬间明亮起来,明亮的甚至有点刺目了。
“厉今你大爷的,开什么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厉今身后抱怨着,带着一丝亲昵的不快,“你又不是看不见。”
有时候,我们最擅长的就是跟亲近的人发脾气。
厉今转过身来,一脸嫌弃:“就你这样,也敢跟前台说让我直接上来?”
厉今指的是,此刻正大喇喇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半陷在柔软的床垫里的男人,男人懒懒地歪了歪头,避开了那刺目的光线,薄薄的灰色被子只堪堪盖到腰间,上半身不着寸缕,看上去下半身也未可知。
只是此刻他裸着的上半身皮肤苍白,纤薄的肌肉附着在骨架上,遍布着红紫的痕迹,虽然被厉今暗暗调侃,男人却没露出不快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生年不满百,为乐当及时。我这就叫尽兴而归。”
他闭着眼睛笑,挺大一个房间全是他的笑声在回荡,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很费劲的样子。
“得了,收敛点吧你,看你这样子,还不知道注意身体。”厉今瞧着他咳得停不下来的样,心里就有点黯然,秦袖这肺的问题就是要静养,可他却日日笙歌,好像这副身子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咳嗽渐渐停息,秦袖慢慢坐了起来,把披散的头发整理到耳后,露出一张更加苍白的脸,一双丹凤眼清亮有神,眼尾微微上扬,拖曳出缠绵的余韵,不像厉今的眼睛线条凌厉干脆。
秦袖的鼻梁挺拔秀气,薄唇微湿,整张脸长得十分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妍丽,更令人错不开眼的是他那一把漆黑发亮的长发,虽然没有及腰,却也长到了肩胛骨下面,更加突出了秦袖独特的气质,像一朵不合时宜盛开的花,脆弱不堪,透着一股子颓废衰败又绮丽妖娆的味道,就像个勾人的妖精,滋味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厉今看着秦袖不紧不慢地拢着头发,想起秦袖曾半开玩笑地跟他说留长发的原因:“都说结发夫妻,我留这么一把好头发,岂不是可以和许多人有结发之情了?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秦袖年轻时意外查出肺癌,虽然及时就医,但预后情况不是太好,身体每况愈下,此后秦袖的脾气也越来越难捉摸了。
“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庄绪楼?”说到肺病,厉今倒是想起个人来。
“我怎么不接受了?前几天他还在我这里过夜了。”秦袖抄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衣披在身上下了床,边走边说,。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说的和我说的能是一回事吗?”厉今没有跟上去,仍旧靠墙站着,盯着秦袖突出的肩胛骨,像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
“情人关系也是一种稳定的双方关系嘛!”秦袖嘴里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辩解,镜子里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真诚,眼睛里也没有笑意,好像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厉今却沉默了,庄绪楼他见过的,三十出头,论文发表了不少,在科室干得不错,因为原本一直给秦袖治疗的医生跳槽离开医院,秦袖这个老病号就被丢到庄绪楼手里了。
谁知道一来二去的,病没治好,庄医生的心还被拐跑了,这医院真是得不偿失。
可惜庄绪楼一头栽进的是个无底洞,任他再积极主动,秦袖就是不为所动,连厉今都忍不住摇头的程度,他可惜的倒不是庄绪楼,而是眼前这个看似无所谓的秦袖。
他知道秦袖的一切改变来自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而所有医生都惋惜地告知他,这种情况也许不会好转了。
“庄绪楼应该很清楚你的身体状况吧?”厉今忍不住提了一句,自从他遇见肖白之后似乎变得很容易惋惜别人的感情,这难道是恋爱的副作用吗?
“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很久才停止,厉今听见秦袖淡淡地说:“我怕他难过,我可以给他很多很多的感情,却没办法给他确定的未来,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这样说的话,厉今就明白了,谁不想把最好的都给自己喜欢的人呢?可如果给不了,又怎么敢给对方希望。
“说正事吧,你主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厉今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不想继续这个伤感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马上要举办的慈善晚会吧?”秦袖慢悠悠从浴室走了出来,几缕被打湿的头发垂在耳边,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到喉结上,果然精致的人没有一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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