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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渐渐发红，豆big的眼泪猝不及防地从脸颊滑落下来。

她越哭越凶，累积了两世的委屈在这一刻伴随着汹涌的泪水释放，水光粼粼的眸子蓄满了不忿和不甘心，哭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哭命运的百般捉弄。

薄宣吓了一跳，在她脖颈上摩挲的手指也停了，颇有些手足无措，不敢稍动。他对上霍暮ying愤恨的目光，斟酌片刻，启cun问，“哭什么？”

他自问语气比原先温和了不少，未想不问还好，一问，霍暮ying便哭得更凶了。

她泄愤似的，边哭着，边偏过头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ko，偏生眼泪还止不住地流，cun齿之间发出难以抑制的“呜呜”哭声。她哽咽着呼吸，嘴上却丝毫不松ko。

她似乎觉得这样咬他不疼，将他的袖子卷起，又狠狠一ko咬了上去。

薄宣的手臂So疼，青筋暴起，蜿蜒流利地布在j理之中。他ya下眉，盯着她乌黑的发顶，很快在慌乱之间安静了下来。

光晕朦胧，细风斜雨，cun夜的沉寂无声蔓延。霍暮ying的啜泣声在这一片寂静里，像昙花一样悄悄绽放，像屋檐上的夜猫儿，低声嗷呜着。

薄宣素来颇有耐xin，可这一刻，耐xin居然用在一个活人身上，他自己都觉??x?得不可思议。

良久，霍暮ying发泄得差不多了，冷静下来。

恍然间她才反应过来，察觉cun齿之间尝到了血腥味，心道不好，牙ko猛然一松，却不敢贸然抬头，于是只能这样虚虚咬着，脑袋里飞速旋转，想着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说到底，“阎王爷”的血不是轻易能喝的，怕要付出代价不可。

可她哭得有些狠，眼睛发疼，脑袋混沌，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半晌，她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道沉磁的嗓音，道：“怎么？还没咬够？”

霍暮ying闻声，头皮一麻，缓缓抬头。

湿漉漉的眸子对上了他的，抿抿cun，什么也没说，红彤彤的眼睛鼻子，瞧在薄宣眼里，就像是惊恐的兔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她扯下身上的轻纱，想撕开一截给他包扎伤ko找补找补，可q绪上头这事太过害人，哭完之后手上便没什么力气，连轻纱都撕不开。

薄宣见状，忍不住笑了一声，像是冷笑。

霍暮ying放弃挣扎，索xin豁出去，将手里的轻纱递给他，“你撕。”

她提防地盯着他，分明有些害怕，可到了这份上，仍是不肯低头。薄宣不知为何，看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知如何作想，竟言听计从，抬手取过她指缝之间柔软的轻纱，扯下一截，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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