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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风雪中, 无一郎拢着温暖的绒尾,走在缘一身边。他听完了缘一与黑死牟的对话,大致推测出了尘封五百年的前因后果。若说黑死牟是他的祖先, 犬夜叉就是“缘一”的转世, 那么——
“你也是我的祖先吗?”
“啊。”缘一应了声, 葬送黑死牟之后,他的心已释然, 可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曾经是……当然, 现在也是。”
他抬手,揉了揉无一郎的头。
无一郎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等诛灭了无惨,需要我在时透家给你留个神龛、上些香火吗?”
缘一:……
“我还没死。”缘一无奈笑道,愁绪淡化不少,“即使死去,也不需要食用香火。”
他要是不小心死了, 大概率会去虚圈吃沙子或者去尸魂界挨刀子吧?
“无一郎, 你是‘时透’,不是‘继国’。继国兄弟死在四百八十年前,两个都是,继国家也早就覆灭了。死去之物没有价值,活人该往前看, 莫回首。”
无一郎出神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缘一对他说话时的神情,有着出尘的通透和清明。他像是从被困已久的囹圄中跳了出来, 呈现出一种由内而外的自然神性。
他放下,他拿起;他深陷,他涅槃。
无一郎不知出于什么心情, 拉住他的一根手指,在缘一回首时,他问出了心底的话:“我还能再见到我的哥哥吗?”
他很想他。
“会的。”缘一牵着他往前走,一步步踩过杀生丸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兄弟之间的羁绊无法斩断,或许百年,或许千年,可无论身处哪个时空,你们终会相遇。”
“他一定很想见你。”
无一郎红了眼眶,而缘一善解人意地转过头。他牵着少年往前走,少年一边拉着他,一边用手背偷偷擦眼泪。
风雪中漫开咸涩的味道,再慢慢随着海拔的降低消失,渐渐被山脚的草木清香取代。
气温回暖,披在身上的绒尾就显得热了些。
无一郎松开绒尾透气,他本该取下它还给缘一,可绒尾的手感实在太好,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没有解下它,只问道:“这毛茸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这条是用白犬的长毛织成的绒尾。”妖化的缘一拢着自己的尾巴,解释道,“我是半妖时没有绒尾,但小时候睡觉躺惯了兄长的绒尾,长大了没靠着绒尾总觉得不适,所以织了好几条。”
第一次进入冥道的世界,他送给了异世界的犬夜叉一条绒尾。
回来后,当时间走向战国乱世,他又给本世界的继国兄弟送了耳饰,以及各自一条绒尾。
如今,遇到无一郎这个讨人喜欢的后辈,他自然也要送他一条。
绒尾是世界的瑰宝,他要让每个人都知道!不过,父亲的长毛还够用吗?应该够用吧?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薅自己……不,只能再穿越几个世界,去好好祭拜父亲了。
缘一满脑子都是孝子的想法。
“不要小看白犬的绒尾。”缘一道,“虽然是用父亲和兄长褪下的长毛织就,但它们的韧性堪比最好的铠甲,你围在身上可以抵御箭矢和刀剑,甚至是术士的咒术攻击。”
无一郎的眼神微亮:“我可以先把它借给主公吗?他应该比我更需要绒尾。”
缘一微愣,进而笑道:“它已经是你的物品了。”这孩子的善良发自本心,对宝物和武器的看法都是“守护”为上,难能可贵。
连杀生丸都侧首看了无一郎几眼,可没多久,远处飞来了一只体型很大的鎹鸦。
它是鬼杀队压箱底的信使之一,飞行速度是其余鎹鸦的几倍。但因体型过大容易被恶鬼狙杀,故而平日只在深山老林活动,若无紧急情况不会出现在人前。
可现在它出现了,相较别的鎹鸦,它说话更清晰,也更趋向于人——
“无惨!无惨开始狩猎呼吸剑士!”
只一句,就让缘一沉了脸色,无一郎脸色凝重。
“门!异空间的门!把剑士拉进去,再吐出尸体!示威,是示威!”
上弦一的死似乎把无惨逼疯了,他居然没躲,而是开始疯狂反扑。缘一不知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脑子进水,这满月还没消失,今夜的他可是实打实的大妖。
他的嗅觉,灵敏到能捕捉空间与空间摩擦时起的“风”,就像杀生丸光凭嗅,就能嗅出风之伤的“伤”落在哪里一样。
缘一拉长绒尾卷过无一郎,足尖轻点遁入高空:“带路!带我去剑士消失的地方。”
鎹鸦恍神,它鸦生头一回见到不长翅膀还能飞的主,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它振翅高飞,杀生丸与缘一紧随其后。
一路风驰电掣,得亏大岛真不大,要不然还真赶不上救援。
杀生丸与缘一抵达时,刚巧看见一扇和室的门在义勇脚下敞开,他错愕一瞬,立刻肃了脸色任由身体下坠。
就是现在!
无一郎大声道:“先把我扔进去!”
缘一二话不说在高空旋转身体,一尾巴把无一郎甩进了堪堪闭合的和室门中。他五指成爪,一击戳破了门扉,可惜对方反应很快,空间门即刻消失,明显不愿让他们入内。
“天真。”杀生丸拔出天生牙,缘一拔出了铁碎牙。
两柄牙刀迎合主人的意志,剧烈地颤动起来。很快,铁碎牙化作了红色,是破除结界的姿态,它比天生牙先一步指向空阔处,缘一马上明悟。
“兄长,等红色铁碎牙撕开缝隙,你再把冥道斩出。”
“不需要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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