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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闻斐的提前透露, 褚家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不一般,因此开始管束族人乃至自查。但其他世家却在安逸中失去了应有的警惕,直到第二个、第三个“杨氏”出现, 才让他们意识到这事并不是一家一族的私怨, 而是针对的整个世家。
也是在这时, 闻斐请舅舅代为呈递的那封奏疏终于被皇帝拿到了朝堂上。
奏疏的署名自然不是闻斐, 而是朝中某个一文不名的小官——皇帝还不想毁了闻斐, 自然不会再次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与世家对立,而她也不需要这份虚名。
果不其然, 那封奏疏一出,顿时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群臣反对激烈不说,甚至还有些脾气暴烈的,当下便要撞柱死谏。
皇帝的脸色很是难看,但对如今的局面也是意料之中,当下拂袖而去。
但皇帝走了, 却不代表事情就此结束,相反宫外的登闻鼓日日都有人敲响。而每一回登闻鼓敲响,都有一个世家的罪证被摆到了明面上, 上到欺君罔上, 下到收受贿赂……那一堆堆的罪证摆在宫门前, 最后都是用牛车拉走的, 说一句罄竹难书也不为过。
渐渐地,皇宫门口的闹剧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一开始还有百姓单纯的看热闹,顺便口头骂上两句便了事, 可后来日日都能见到那用牛车拉的罪证,也足够让人胆寒。
七天的时间,皇帝便一口气羁押了七个家族, 廷尉寺的牢房都不够用了。然而此举却并未震慑到世家,相反他们被皇帝不留情面的举动激怒了。
又一日朝会,明明是五品以上官员都该参加的大朝,往日里人多得都得排到殿外去,这日却只来了一半都不到。再看站位,以祁太尉为首的武官队列还好,对面的文官队列却只剩下了小猫三两只。而就是这三两只小猫,还有些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今日来错了。
祁太尉看到这幅场景,唇角略动了动,扯出一抹讥诮来,旋即闭目不语。
不多时,皇帝便到了,看到这幅场景脚步一顿。旁边的内侍战战兢兢,却不得不开口解释道:“陛下,这些,这些大人全都告病……没来。”
皇帝闻言却勾起嘴角笑了下:“没来啊,那也挺好。”
众人听了不明所以,心中却都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趁着那些尽会唱反调的世家文臣们不在,皇帝一口气下了许多道政令。
与己无关,众武官抬头看看站在最前列的祁太尉,见他脊背挺直不为所动,于是也一个个淡定下来。可就苦了对面那仅剩的几个文臣,他们或许消息不通,也或许是特地被派来打探消息的,见皇帝如此任性妄为,心中直呼荒唐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冷汗直流。
没有文臣们的嘴仗,这场朝会很快就结束了,消息也传到了世家们耳中。
彼时世家官员正齐聚一堂,喝茶谈天肆意极了,丝毫不担心皇帝发怒。待到朝会上的消息传回来,大多数人听了也不为所动,反而觉得皇帝可笑。
有人直接嗤之以鼻:“政令这种东西,陛下爱下多少就下多少。没人去听,没人去做,也不过一张废纸罢了。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们这些臣子听命,陛下的政令能不能传出皇宫?!”
这话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附和,世家数代积累也正在于此——皇帝固然高高在上,可他只管下令,做事的却还是下面这些官员。他们罢工可不只是朝会上少了些人那么简单,而是长安所有的衙门都会停摆,到时政令不达,事务堆积,着急的也只会是皇帝自己。
就凭着这份共同进退的“团结”,世家屹立数百年,一个个想向世家下手的英主最后都不得不选择了妥协。他们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他们忽略了一点,今上并不是个会按常理出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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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斐回长安,名义上是回来养伤的,但从她决定呈上那封奏疏后,便注定她无法再独善其身。因此在皇帝决定动手之后,她自然也就得出来发光发热了。
堂堂武威侯,一品大将军,闻斐干起了传旨官的活。
前脚皇帝在朝中下了一系列政令,世家们躲在背后看好戏,后脚闻斐便拿着圣旨带着羽林,出现在了相应的衙署——这些衙署的主官都是世家出身,此时全借病告假在家,但这不代表衙署里就没人了。至少下层的小官小吏们没这个胆子,敢借机不来上值。
闻斐带着人,头一个去的就是大司农寺。大司农掌钱谷,与后世的户部职能差不多,皇帝要丈量土地,要登记人口,甚至耗费钱财在州府建设书楼,都少不得大司农相助。
这样要紧的官职,自然是由皇帝信任之人担任。否则早些年战事频繁,若有人从中作梗,只怕军队都会断了粮饷。不过信任归信任,皇帝这些年选才的范围有限,左右都是世家出身。至多是在他的有意控制之下,选些小士族出身的良才,与朝中那些大世家的牵扯或许少些。
可以说满殿重臣,祁太尉一家是出身最低的,也是如今皇帝最能倚重的。到如今这种时候,能义无反顾站在皇帝身后的,也只有一个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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